赵王挑眼打量景珏,忽然冷冷一笑,不似责怪,却似在告诫什么。
景珏一笑,不置可否。
“祖上规矩,世子未袭位前,不许纳偏房。”
“儿子明白,婚姻之事,自是父母做主。”
赵王“嗯”一声,欣然一笑。
景珏诡秘道:”父王可知这锦虹、翠羽是何人之后?”
赵王蓦然抬头。
“翠羽是先时江南知州纪大人之孙,这锦虹是临安织造府宋伯父之女。记得孩儿幼时,这宋伯伯总来走动,还赠我和兄长一人一块端砚。”
“是了是了,自他远任临安,一直无缘谋面,后来他又犯了些事儿,仕途惨淡,几经起落,想不到呀,竟然将好端端一个大姑娘送进了宫当差?”
“‘天门一步深似海’”景珏感慨着落下一子,“这宋伯伯是棋错一招,本想这锦虹日后能光耀门楣,不想他反是害了官非,害得锦虹有今日。”
“算来两家也算有世交,我儿需要善待宋姑娘些。日后见了你宋伯父,也总不至于汗颜。”
“儿子自然晓得这其中的苦衷,官场沉浮无常,许是过些时候皇上想通了,又启用宋伯父了呢。锦虹这些日子一直想家落泪呢。”
赵王听罢长叹一声道:“多少官宦人家都巴望着能够攀龙附凤,争先恐后的把自家稍有姿色的女儿嫁了进宫门,谁知十之八九是老死宫中也难见天颜一面。当初你外婆也是哭闹着托人把你小姨母往宫里面送,让我硬是拦下了。不想尽是对了。”话音未落,门外忽有嘈杂之声,赵王将手中的子掷到棋篓中,正声问到:“何人在外喧哗?”
“不好了!不好了!”惊慌失措的声音,门被撞开,闪进一脸神色慌张的笑儿噗通跪地回禀:“后园里死人了。”
“死人了?”赵王一惊,手中的棋子落在盘上,“什么人死了?”
笑儿声音颤抖道,“是世子爷房里的两位大姑娘。”
景珏听罢脸色顿变,忙问:”是哪个?金凤还是菩宁?”
“世子爷,是…是…是您从宫里面带来的那两位,皇上赐给世子爷的。是护院的翟六刚讲的,姑娘们的尸体还在山洞里没敢挪动呢。”
“翠羽和锦虹?”景珏难以置信的问。
“是,就是那两位宫女姐姐。”
“混说,适才这翠羽、锦虹还生跳呢,平白的咒她们做甚?”景珏气恼道。
笑儿揩了一把汗,艰难道:”小的怎敢在这儿打诓,是真的。适才巡夜的翟六才到后园,便听到假山附近有呻吟声,走近前,见一人影从里面逃窜而出,也没抓住,带翟六打个灯笼进去查看,哎呀娘呀!二位姑娘衣衫不整的横死山洞里了。”
景珏扔下棋子跳下炕,靴子都没穿拔脚便向后园跑去,赵王也带了众人紧随而至。一霎时间后花园内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