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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骏反是书生气十足的一把推开兰馨公主为他擦伤的手,险些推得兰馨公主一个踉跄。他怒喝一声:“无事生非,无可理喻!”扔下霎时间委屈得泪如泉涌的十公主兰馨奔向方春旎,方春旎却夺路而逃。
“旎表妹,你跑得什么?如何来得这般早,害得我一路好找。”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仿佛一股风刮过,众人的眸光都被吸引了去。轻快的步伐,箭步如飞就跃然眼前,头戴紫金冠,颊边飘悬着五彩丝线结的绶带,一袭墨色绣金蟒的箭袖,身姿英挺更显丰神俊秀,竟然是小世子景珏。那一瞬间,方春旎仿佛看到了鬼魅,她惊得向后退了一步,景珏却颇是自然的上前说:“是我约了两位表妹来见识我百步穿杨的箭法的。”
然后温煦的目光抱歉地打量方春旎说:“旎妹,让你受惊含屈了,都是哥哥不好。一早本想到谢府接你们,无奈府里诸多的事儿缠身,待我赶去谢府,听说熏表妹早带了你启程了。”
他眸光望向流熏,流熏却是惊愕的望着他。
如今的珏表兄愈发令他看不出根底,仿佛一口极深的古井,望不见底。
“哥哥!”毓宁愤愤不平地上前道,“分明是她有意来私会俊表兄,哥哥如何为她遮掩罪过?”
景珏不屑的瞟一眼妹妹毓宁奚落:“也不用你那瓜脑子好好想想,若是你旎表姐私会子骏,何不寻个僻静无人的所在,何必还带了流熏和这些丫鬟婆子在身边?你几层见过如此私会的?”他伸手用指节敲打了毓宁的额头,满是责怪。然后他转向给方春旎抱歉的拱拱手说:“舍妹胡闹,多多得罪了。”
流熏原本对毓宁一直迁就避让,想她不过是被展颜花言巧语迷惑才看不清敌友,如今见她如此的欺辱春旎姐姐,终于忍不住冷冷对景珏说,“表兄这倒不必,若是道歉还是请宁表妹给公主殿下去告罪吧。如今京城人人皆知公主同驸马大婚在即,偏偏宁表妹捕风捉影给皇上颜面添污,坏了驸马爷的名声。不知宫里的端贵妃和皇太后娘娘若知道了,亦或皇上得知此事,作何感想?”
景珏面上一窘,旋即嗔怪地看一眼咄咄逼人的流熏道:“你呀,一张利嘴果然犀利得可爱。宁丫头哪里及你半分聪颖,若非她糊涂如此,哪里会做出如此蠢笨的事儿。”
毓宁更是不依不饶,但兰馨公主被流熏一番提点,正苦于在驸马面前无法收场,气得挥鞭直奔了毓宁而来怒道:“我就知道是你在兴风作浪,见不得我半点好!难怪你吵闹着邀我来这里看热闹,原来就是为了这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
毓宁一见兰馨公主惊怒了,也吓得不知所措向兄长身后退去。
景珏上前说:“馨表妹莫恼了,改日让宁儿给你和子骏弟弟设酒赔罪就是了。都是自家人,眼见亲上加亲了,是桩大喜事呢。何必此刻闹出不痛快来?”
回到房中,方春旎整个人如瘫软一般,呆愣地瘫坐榻旁,眼眸噙泪也不说话。
流熏反被她这模样唬住,一连迭地央告:“旎姐姐,旎姐姐,这是如何了?都是熏儿不好,早知她们都凑了来,一早就不该应了旎姐姐来这里,真真是…….”
“自取其辱……”方春旎魂不守舍般接过后几个字,惨然苦笑。
她抚一把凌乱的鬓发,一抬手,臂上那衣衫已被兰馨公主金鞭抽破,渗出血渍,她痛苦的蹙了眉头,咬牙说:“咱们回府去吧,这荷花也不必采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也是造化弄人。”
如今留也留不得,反是离去的好。流熏点点头,方春旎说:“我略作梳洗,咱们就起身回去。”
流熏含泪点头,满心酸楚委屈,应了说:“就依姐姐,我趁这会子打发丹姝去采些荠荷菱角带回府去,寻个后园清幽的所在,咱们慢慢品尝。再不然,咱们去慈度庵去住上几日?躲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