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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紫棠的妹子呜呜地哭了上前抱住管家欲去的腿说:“大老爷,大老爷莫责怪大小姐了,大小姐平日待我姐姐极好的。今儿也是小公子们飞弹打伤了大小姐的膝盖,大小姐才失足扑去楼栏,我姐姐是去拦救大小姐的,不慎自己失足坠楼了!”
紫棠的妹子年岁不大,哭啼时话音却格外清晰,不慌不乱。
管家才含糊地说出内情:“是,是……大夫人下了缄口令,是五公子和六公子在楼下打鸟儿,一时不慎,飞弹伤人,惊得楼上的小姐们你拥我挤的躲避,撞断年久失修的栏杆,把个郡主还撞下了楼,幸好被二小姐拉住了,险些丧命。丫鬟紫棠就失足坠楼跌死……”
谢祖恒又惊又怒。府内楼阁年久失修,这分明是大夫人持家的疏忽,年年有修缮楼阁的款子,都做了什么去?再者,那两个可恶的畜生,飞弹伤人!
谢祖恒自觉无颜去见母亲,更听说长姐赵王妃正在母亲房里,毓宁郡主险些丧命。他掉头回转书房,吩咐一声:“喊那两个畜生来书房见我!即刻来见!”
流熏得知父亲回府就回转书房,就知一切按部就班的在进行。
她吩咐丹姝、绿婵一声,速速去给小姑母谢妉儿报信,乐得让小姑母做回善人。这两个小顽童,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受些教训。
老夫人的房里,姑嫂几人正陪了老夫人说笑闲聊,多半谈论的都是儿女的亲事。
谢妉儿心里暗有主张。她没有了婆家的倚靠,如今寄居谢府,全靠了母亲的庇护。她的女儿春旎若要日后嫁个好人家,没有了家族的门第,怕也不易。曾经数年前,老夫人提议将春旎过继给姐姐赵王妃为女,无奈谢妉儿不舍。如此耽搁下去,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眼睁睁见了侄女儿流熏、展颜都在开始物色婆家,她的女儿春旎却连入宫赴群芳宴赐珠花的机会都没有。前思后想,好不委屈。
她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让女儿春旎嫁给侄儿谢子俊。子俊这孩子她自小看着长大,娘家的大侄儿她做姑母的最是疼惜,更有谢子俊就是日后的将相之才。这些年她都有意无意的在母亲耳边吹风,想撮合子俊和春旎的婚事。可是母亲不置可否,有时暗示她,子俊是谢府嫡长孙,子俊的婚事怕是老太爷自有主张。
眼见了春旎生得如二月春花一般,青春少艾正当年,花开能有几日红?她更是心急如焚。
如今众人谈论着如今六皇子选妃,谁家女儿能有幸飞上枝头时,谢妉儿早已神飞天外。
小丫鬟进来,凑去谢妉儿身边说了句话,谢妉儿倏然起身,反惊得屋内众人诧异地望着她停了说笑。
“大哥回府了,才来给母亲请安的路上,忽然回转,气急败坏的传见佐哥儿和佑哥儿呢!”
封氏闻听脸色大变,倏然起身,却又不得不拿出几分做大夫人的矜持,徐徐坐下。
“一定是谁在老爷耳边嚼舌根子了。”喜姨娘脱口说。她一直喜滋滋的立在一旁,晚晴如今攀了高枝儿,身份不比从前,她脸上有光。
她忙劝:“也不怪谁嚼舌根子,这种事儿纸里包不住火的。太太快快去看看吧,老爷火气上来不可收拾,别把两位哥儿打出个好歹来。大公子不过顶撞两句就险些打断了腿。这两位小爷可是闹出了人命呢!”
老夫人慢悠悠地扫一眼众人,无奈摇头说:“这孩子,也该他们老子好好管教了!”
封氏尴尬的立在那里,进退不得。
倒是谢妉儿说:“有这会子来报信的路上功夫,怕是打也打上了,嫂嫂快去看看吧。”
赵王妃也略显难色说:“不如,我去看看,总不能因为毓宁的缘故,害得两个孩子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