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遥看向岑之矣:“你听到没?在他心里,你我都是乱党。之矣,我们和他之间,有着解不开的仇恨,这仇恨的种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埋下了。”
岑之矣无力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化解不开的仇恨,解不开的只有你们的执念。”
云飞扬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他并不害怕死亡的再次来临,尽管眼前似乎已经是穷途末路,可他仍然觉得,这里不是他的终点。
尽管对岑之矣造成的伤害,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然而,他还是想让岑之矣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之矣,你听说过福兴会么?”
岑之矣摇头。
“这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神秘组织,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的所作所为,令人闻风丧胆。这个神秘组织,只为了达到他们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外面的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也让我最爱的女人离我远去。”
陆天遥嗤笑道:“自古以来,但凡要做大事的人,都是不择手段的。成王败寇,适者生存!”
“那不过是你身为一个野心家,一厢情愿的狂妄之谈。这是你身为强者,强行夺走弱者生存的权利之后,替自己辩解的理由!你一心想要复国,可是你有没有问过百姓们,他们是不是还想当古蜀国的臣民。”
陆天遥被云飞扬问得哑口无言。
陆义山明白,云飞扬的这句话,真好捏住了陆天遥的七寸,他将剑尖抵住了云飞扬的喉咙,“你给我闭嘴!”
岑之矣看陆义山欲对云飞扬不利,立刻瞪着眼睛看着他,陆义山早就已经做过了心里准备,他不会蠢到再次与岑之矣对视。
云飞扬的话,让陆天遥无法辩驳。
实际上,这个问题他在心里也反复问过自己很多次,可每次都没有答案,他不能让云飞扬再继续说下去,如果他被一个敌人动摇了自己多年来的信念,那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天遥走到岑之矣面前,抱歉的道:“之矣,这个人我必须带走,这不是我和他之间的个人恩怨,这件事牵扯到陆家庄与岑家庄的生死存亡。”
岑之矣脑子里很乱,这*她知道的真相太多,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陆大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
“即使他最后必须死,也让他死得有尊严一点,行么?”
陆天遥点点头,“他欺骗了你最纯真的感情,单凭这一点,他就已经罪无可恕。可是你都不计较了,我再计较又有何意义呢?”
陆天遥话一说完,陆义山对后面的人招了招手,几个武士装扮的人,把云飞扬押走了。
等陆天遥一走,岑之矣完全瘫软下来。
胡小七最熟悉岑之矣的性格,她历来是个敢爱敢恨的人,遭受了这样的背叛,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恨,于是他问:“之矣,你真的不恨他吗?”
“恨!我为什么不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我这么恨他能有什么用呢?能让他想以前一样爱我吗?小七哥哥,我更恨我自己,在得知他不爱我之后,我居然还是这么喜欢他,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人!”岑之矣扑在胡小七怀中嚎啕大哭。
胡小七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过了一会儿,岑之矣不哭了,他又继续问:“你一开始就知道,陆家庄的人不会放过他,所以才急着让他走,对么?”
岑之矣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阵子仿佛变得聪明了许多,很多事情,我以前会懵懵懂懂,可是现在却能很快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身份,可能不止这么简单,我以为陆家庄不肯放他走,是怕他向外人透漏了这里的秘密。我也是今晚才知道,你我居住的乐土,却是别人眼中的炼狱。”
“其实,福兴会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你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们才不愿意让你知道太多。这个展云飞,如果不是中原朝廷的太子,就算他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又怎样,只要我们之矣喜欢上了,我便他一辈子都只能娶你一个人。之矣,别恨我,如果放他走了,整个岑家庄都会不复存在。我们现在只能留着他,与外面的人谈条件。”
岑之矣虚弱的道:“你是想告诉我,陆天遥是被你叫来的,对吧!其实,在看到陆天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明白了。你们*我的同时,也太小看我了,以至于我在你们眼里,就像个白痴一样。我爹,我娘,乃至岑家庄的所有人,都看着我和他耍猴戏。他以为他是聪明的,却没想到你们比他更聪明。到最后他还对我愧疚,然而,他不知道,我只是你们用来迷惑他的棋子。小七哥哥,这场戏是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