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软如烂泥的苏清,就这样被江铁城带回了六扇门,他们将她关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里。
因为残留在体内的毒药,苏清无法开口替自己辩解,她甚至都觉得辩解也失去了意义。她从未如此渴望死亡的来临,好让她早日结束这一世孤独凄惨的命运。
她已经彻底绝望了,她再也没有力气同苍天做斗争,她的预感果然没有错,她这一生注定要以孤独为伍,只要有人靠近她,或者她想要靠近别人,这些人通通都会遭殃……
硕大的老鼠从她的脸上爬过,撕咬着她耳根处的肌肤。她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了,甚至连老鼠触碰到她的肌肤上,带来的这种温热湿滑的感觉,也没有恶心到她。
她呆呆看着前方,老鼠跑到她的面前,长牙舞爪的对她表示挑衅,似乎是在埋怨她侵占了自己的地盘。
可是没过多久,那老鼠突然间不停的痛苦颤抖,疯狂的嘶叫着,然后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苏清心里更加觉得讽刺,就连一只小小的老鼠靠近她,都会给它带来死亡……终于,她抵不过身体里面沉沉的疲惫感,昏睡了过去。闭上眼睛之前,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她的眼睛再也不要睁开。
她不想再看见这个残忍的世界。
云飞扬听到苏清被抓捕的消息,立刻就赶至了六扇门。
江铁城早就看不惯他了,这个展云飞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自打他到了六扇门之后,成日里除了抓几个小毛贼,也没有别的建树。
可偏偏六扇门的总铺头好像对他异常的赏识。
这些年来,他江铁城费劲心血,破了多少个大案子,抓了多少坏人,也没见朝廷对他有何嘉奖。
他也不需要朝廷的嘉奖,维护正义本就是他的梦想和职责,可总是这样接受不公平的待遇,让他心里感觉到很不痛快。
他好不容易才抓了一个福兴会的刺头儿,这个展云飞有要过来凑热闹
云飞扬慌乱的对江铁城说道:“江捕头,你快将她放了,她是无辜的!”
江铁城冷冷的看着云飞扬,怒道:“难道你说她是无辜的,我就要放了她?你以为,只凭你一句话,她便能消除所有的罪恶?展公子,你是没有见到死者家属在我面前悲伤无助的模样,如果你见到了,便不会对我下达这样的命令。你告诉我,我要是将她放了,该如何面对死者家属?”
云飞扬焦急的替苏清辩解道:“我能给她作证,她是清白的。我之所以能找到福兴会的据点所在,都是因为她给我留下的线索。
她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子,怎么会杀人呢?
我恳求你将她放了,你看她现在虚弱成这个样子,若是再不及时救治,她马上就会死的。我会替她找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但是在这之前,我恳请你将她放了,行吗?”
江铁城一脸嘲讽的看着云飞扬,“将她放了,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如果她逃走了怎么办,你负责把她抓回来么?如果她再次联系福兴会的反贼,将证据毁灭,到时候我们怎么向那些死去的冤魂交代!
展捕快,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讲究证据的,如果你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我绝不可能放人!你休要再多说一句话,否则我就把你当做她的同党,一齐处置!”
云飞扬没想到江铁城竟然如此不通情面,可是今日六扇门的总捕头燕有余也不在。
而大秦律法里有过严格的规定,即使是皇亲贵胄,也不能阻挡六扇门的人办案。
所以,即使他此刻出示了太子的身份,也救不了苏清。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
此时,正扶着如意在花园里散步的傅丹青,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如意懒懒的说道,“谁让你昨天晚上不好好盖被子,着凉了吧,哼哼……今晚给我住到偏阁去,免得将我也感染了。”
傅丹青佯装生气,对着如意的肚子说道:“孩子,快看看你娘,她就知道欺负爹爹,你快快出来给爹爹撑腰。”
捧腹哈哈大笑的如意,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唯一的姐妹苏清,此时正徘徊在死亡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