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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凤翎放开瑞璎的手,笑道,“瞧你急的!我是想说,明日我亲书一封,让人送去清江,就跟爹爹说,咱们姐妹许久未见,既遇上了,我就想留你在候府住一阵子,也好陪我说说话儿。顺带送些礼去,爹爹必然高兴的。等林公子伤势无碍,我再着人送你回去。如此,既能不让爹爹担心,也省得你回去惦记,日夜难安。”
“多谢大姐!”瑞璎喜得滴泪,起身就要拜谢,被凤翎拉住,扶着坐了回去。
凤翎道,“如今秦家虽不比从前,但你我姐妹,别动辄行此大礼,白的让人见了笑话。”
瑞璎微红了脸,“阿璎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心内感激。”
“若是真感激,日后劝得林公子向善,别再掺合那些无谓的是非便是。”
“大姐放心,阿枫同我商议过,等此事一结,他找个由头就向安乐候府辞了,以后……”瑞璎说得快了些,这时发觉自己有些失言,忙住了口,低头两手互绞着扭泥,小女儿的心思现露无疑。
这种姿态,似乎触及凤翎心底某个地方。
蓦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有的天真烂漫,最终……亦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凤翎的话中便带上了些嗟叹,“只是,阿璎想过没有,过去秦府尚在,你和林公子且无缘提及白偕,如今林公子犯事,父亲就更不舍将你许配于他,便是渡过此难,你与林公子……又当如何?”
或许正是如此,前世的瑞璎才会有私奔之下策。
然而聘则为妻奔为妾,一辈子不能名正言顺,瑞璎也就难免人前抬不起头来。
瑞璎冷笑一声,道,“大姐说得婉转,什么不舍?才去多久。他就计划着要将我许于那个姓许的老官儿做填房,好戴紧他的乌纱帽!”
秦天河去清江之后的破事儿,瑞璎本没有打算在凤翎面前提起。这时凤翎起了个头,她心里实在憋屈。索性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哭着说了个痛快。
也正因为秦天河有以瑞璎做跳板的想法,才逼得她铤而走险去京城见林子枫一面。
去京城之前,她就有了这是“最后一面”的打算,心里是怀了必死之心的。
说到自己,瑞璎反而不哭了,抬眼看向凤翎,表情异常的坚毅,“阿璎所有,不过一命而己。罢了。舍了便是!”
凤翎轻叹口气。
她生来冷漠,不曾关心过庶妹的生死。不过秦天河所为,比她所能想到的还要无耻。
依她当初的想法,巴不得秦天河被远远的被贬到哪个旮旯里,一辈子翻不了身才好。不过箫云念及到底是凤翎的父亲。这才向洛十一求情,只将秦天河贬去清江小县。离京虽远,却是汝阳辖下,不是肥差,也不至于吃苦。
谁知竟是这样,秦天河仍旧借着与汝阳候府联姻的身份,积极与京联络。做着搭桥回京的白日梦!
见凤翎面色暗沉,瑞璎笑了笑,伸手过去轻拍凤翎的手臂,道,“大姐能替阿璎担心,阿璎感激不尽。不过能救阿枫一命。己是阿璎唯一的心愿,阿璎不敢再有他求。”
凤翎收回心神,点头道,“如今自是以林公子为先。不过阿璎切勿气馁,林公子若能躲过此劫。真心向善,其他的也就不是难事。你稍安勿燥,此后容我回过世子,再替你细细谋算,必圆你并蒂比翼的心愿。”
瑞璎不想有此意外之收获,不由喜极,来不及道谢,己掩面而泣。
凤翎让人换了壶热茶上来,亲手捧给瑞璎饮了两口,待她情绪稳定,才又问道,“你之前所言,在京城至林公子出事,前后十几日,这期间可是与他时常见面?”
瑞璎顿时脸红过耳,垂眸,点头,“几乎每日能见。”
“陈村离京城就算四百里,这样日日来回,纵然快马加鞭,岂不误事?林公子在安乐候府向受重用,又如何瞒天过海?”
瑞璎抬起眼答,“我也担心过。不过阿枫说,这些日子正巧要往京郊行事,在离陈村不远,也是顺路,而且他并不日日来回。也是如此,我才将离京日子一拖再拖。”
“林公子一般是何时来见你?”
瑞璎面色更红,低头扭泥,半晌才答,“都,都在晚间或凌晨。有时是戍时,有时就到了卯时。我知道于礼不合,大姐……”
瑞璎抬脸看向凤翎,结结巴巴的本要想解释一番,可瞧着凤翎若有所思的神色,便自觉住了嘴。
凤翎此时根本不是在想男女大妨,而是在盘算林子枫的行程。
这样看来,假设箫云的猜测不假,疑点在库尔齐山。
库尔齐山离陈村不远,倒正合了林子枫“顺路”之说。
林子枫探望瑞璎的时间,要么在晚间戍时,要么在晨间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