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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瑞璇猛的从陆氏怀中抽出身来,扑到巧玉身上,对她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打,“你这个贱人,你连累我,还敢胡说,我叫你胡说!”
巧玉不还手,由得瑞璇在自己身上拳落如雨,边颤抖边痛哭,“巧玉自知借居尚书府,处处小心翼翼,又岂敢有害人之心?实在是二姐姐说……恨大姐姐心肠歹毒,说,说若非大姐姐使下作手段……这,断断轮不到她……又恨大姐姐谋害三姐姐终身,还害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巧玉边哭,边一件件一桩桩的历数凤翎与瑞瑶瑞璇的过往。
巧玉边哭,边借着抹泪,时不时的抬眼偷瞥箫云,见他面若冰山,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倒是凤翎脸上的笑意,一次比一次明显。
巧玉的心跟着沉到谷底,声音亦越来越小,哭得越来越没有底气,“巧玉,巧玉……”
甘氏听不下去,让丫环们去拖开瑞璇,厉声喝骂了二人几句。
瑞璇才重获自由,转脸就给了身边的丫环一个耳光,“贱婢!连你也敢对我不敬!我是嫡小姐,尚书府的嫡小姐,你……”
瑞璇转向凤翎,冷声大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想你死,我早想你死,你该死!哈,老天没眼,你居然还能逃出来!我真恨,真恨那日不该坚持要亲手送你归西!早知你命硬,我该……”瞥一眼伏地呜咽的巧玉,冷哼,“我该听那丫头的话,多请些人,一把火烧得你尸骨无存!那是我对你恨极,恨极!你有……”
话未说完,瑞璇忽然被什么掐了一把似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瞪目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瑞璇竭力大叫,只能发出几声低低的,沙哑的“呀呀”声,哑了一般。
“怎么了,阿璇,啊?阿璇?”陆氏觉察到她的异样,顾不得哭闹,扶住瑞璇,盯着她的脸紧张的问,“这怎么说不出话?快,快,去请大夫啊!”
瑞璇拉住她,冲着箫云向她使眼色。
陆氏怔了一瞬,也就明白了。
汝阳候世子一身好功夫,不爱听她说的话,点她的哑穴便是。
陆氏两手搀瑞璇,颤声向箫云,“世子爷,男人大丈夫,您三番五次为难一个弱质女子,算什么英雄!”
箫云横她一眼,淡淡地道,“谁是英雄?”
陆氏愣了一瞬,气噎,“汝阳候一生英名盖世,怎的会有你这种儿子!”
“夫人当问汝阳候!”
看着箫云满不在乎的脸,陆氏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指着箫云“哈,哈”冷笑两声,又向甘氏喝问,“姐姐,你就容得一个外人在尚书府内院胡作非为?无论如何,瑞璇是尚书府嫡女!大人回来,姐姐当如何交待!”
甘氏自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琉璃,琉璃再转递给陆氏。
“这是大人的意思,”甘氏一脸难色,“阿凤遇险,大人生怕有人无事生非,宅中生变,显文几个又忙于公务,无瑕顾及内宅,这才嘱托的世子爷,况且,世子爷,也不是外人。”
陆氏展信来看。
甘氏的声音骤然一沉,“妹妹还是想想,大人回来,你们又该如何交待?”
陆氏捧信无语,瑞璇用力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差点将她推得一个趔趄。
陆氏回看瑞璇一眼,蠕动嘴唇,“我……不管怎么说,世子爷也不该……要说有错,阿凤与人私会,错在先。”
瑞璇跟着点头。
甘氏面色一变,“事关阿凤名声,妹妹休得胡言乱语。”
“怎的胡言乱语?”陆氏心一横,指着巧玉,“你倒是问问这个好侄女!你不是说同在乡里长大,你有多么疼惜她么?你倒是不知,那傻小子与你女儿苟且,都是她在从中作伐!若不然,我阿璇深居闺中,如何知道你女儿要与那傻小子私奔,这才一时糊涂?要怪,只能怪你女儿不要脸!”
眸光转至箫云脸上,陆氏又是一声冷哼,“活这么大岁数,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戴绿帽子戴得这么开心!”
巧玉也不知听没听清陆氏的话,呜咽声却是陡然一转,偷偷的从指缝中看箫云的脸。
箫云总定格一处的表情总算发生了些些变化,转眸瞥了一眼凤翎,向甘氏说话的语气便略略有些不耐,“争执无趣,徒费工夫。夫人若允诺,不如将秦大业、二位姑娘并涉事家仆一并送审,有秦二夫人及公子为证,半日即可结案。”
巧玉的呜咽声跟着顿了顿。
她利用的秦大业。秦大业若是知道事实,绝对不可能帮她遮掩的。
若是送审,事情将要如何收场?
“你……”瞪着箫云,陆氏不敢置信,“哼,她做出如此羞人之事,你不担心你汝阳候府的脸面?”
箫云轻勾唇角,冷冷地睨她一眼,“与夫人何干?”
箫云伸手入怀,摸出张纸来随手一扬,字条便在陆氏面前落下。
陆氏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不及看,就听得箫云冷冷的说,“秦大业的供词。”
陆氏展开。
白纸黑字,将事情因果说得清清楚楚,秦大业落款处还印上了朱红的手印。
陆氏的脸又是一阵发白。
有了这证词,她所谓凤翎与秦大业有染之事,不过子虚乌有,受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