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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说是十一爷悄悄遣人来找她去侍候小姐,她才知道凤翎和翠英落水的事儿。
凤翎想起自己落水时隐约见着了瑞珂的影子。落水的事定与瑞珂脱不了干系。
除了瑞珂,还有谁?瑞璇?陆怡萱?
推翠英入水,怕也只是想诱她前来。
这一切都是凤翎的猜测。
而回府后的洛十一却己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打听得清清楚楚。
“都宰了。”
负手而立的洛十一初闻结果,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却将牙咬得“咯咯”直响。
眼里迸出的怒火灼得来禀报因果的暗卫不敢正视,嚅动了一下嘴唇,支吾道,“为首的是候府的嫡小姐,其余牵扯也多,都是各府的嫡小姐,妇人的事儿……又,又没有切实的证据,全宰了,怕是……不妥吧?”
洛十一将眉心拧成了墨,半晌,才答道,“是不妥。记下一笔,将来我要她生不如死。”
此时正在得意的陆怡萱不知道,因为今天逞一时之快的作为,将来却让她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永乐元年,安乐候府不论男女老幼,满门抄斩,唯嫡长孙女陆怡萱苟活。然后紧接着的一道旨意便将她送进了边城官窑,以千金之躯受尽各式粗俗男人凌辱,最后自杀身亡。
这是后话,揭过不提。
挥退侍卫,洛十一在案前呆坐,揭过图纸,看一眼却又丢到一边,起身来来回回的在书房中烦燥的走了几圈,忽然推门出去,往廊前快走一段。便遇上一身夜行装准备出门的箫云。
“去哪儿,穿成这样?”洛十一打量着箫云,问。
箫云冷着脸不答,径自从他身边越过。
“阿云。”洛十一在他身后唤了一声,缓缓的道, “记得我说过的话吧?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没答应,所以不作数。”
见了箫云,洛十一的这番话脱口而出。
箫云的背影微微一顿,没有说话,快步而出。
对着箫云的背影。洛十一呆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个释然的笑容。
他明白了一件这些日子一直困扰他的事情:为什么他总会莫名的有种心如鹿撞的感觉。
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江山。又多了一件他想得到的东西:那个名叫秦凤翎的美丽女子。
他喜欢这种让他心潮澎湃的感觉。
洛十一双手在胸前交搓,仍能感受到她的双颊在自己掌里的余温,他忽觉心情大好,一扫刚才的燥动不安,哼着曲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回房。
这天夜里,陆怡萱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床头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尖利的匕首。初时她以为自己作梦,谁知她稍稍一动,便削下几绺额发来,那匕首竟然紧紧的贴在她的额边。
侍候的丫环居然睡得安稳踏实。一问三不知。
也就是说,若来人想取她性命,亦轻而易举。
是谁对她的警告。
安乐候府掀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出这事情是何人所为,亦只得作罢。
陆怡萱受到惊吓,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
这件事传到尚书府,瑞珂亦变得精神紧张,食不下寝不安。眼见着就消瘦了许多。
“她这是心病,恶有恶报。”琳琅拍手称快。
凤翎没有说。但心里猜想大概是箫云所为。来无影去无踪,箫云有这本事。
而这亦证实了她的猜想。
陆怡萱指使瑞珂推她们落水。
与她们形影不离的瑞璇必然也知道。
睚眦必报,这笔她且先记下。
凤翎又问过甘氏那日在安乐候府的情形。
洛氏待她们很热情,话题一直围绕在昔日的秦家村,甚至有意无意的问及甘氏父母的情形,得知确实己经亡故之后,洛氏的表情似是松了口气,笑容愈发的浓且深;
显文守文那边,秦天河带着他们见了不少达官贵人,据说安乐候亦赏识显文,对守文更是大加夸赞,赞他聪明之类,安乐候世子亦挽惜他不曾早来京城,说依守文的资质,早该入国子监,可惜了在闭塞的山村里浪费时光。
又听秦守文说年后便要入国子监学习,世子便热心的推荐了几名有名的博士。
最后,世子爷似是无意问及,对于易学、图学可有涉猎。
守文答,“不曾。”
世子接着便转了话题,并没有多问。
而凤翎回来的早,并没有人问及她这些事情。
和甘氏对过这些情况以后,凤翎小小的舒了口气。 旁敲侧击,可见安乐候对他们亦仅仅只是怀疑,小心谨慎便好。
凤翎觉得她可以暂时舒口气。
且不说凤翎躺在床上几日都想的是如何报落水之仇,此时的尚书府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因为明年将有一个小生命诞生在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