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秋秋接过话来,十分惊讶。
“怎么了?”徐南意将帕子再次浸湿,捂在脸上。
秋秋和霁月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茫然。
霁月这才解释道:“夫人,小侯爷昨天回来就告诉大家,朝廷派他去东延边境剿匪的,爷昨天没有告诉夫人的吗?”
他们都以为,纪如珩昨晚是要叫徐南意单独说下这件事,没想到徐南意竟然不知道吗?
徐南意将帕子拿下来,盯着霁月,“东延边境?”
霁月点头:“是的,朝廷给的这个任务很紧急,奴婢听光风提过这件事,东延边境匪患猖狂,朝廷得派个人去管理,爷就被众人推选出来了。”
边境处是西楚国和东延国的交界,会有土匪猖獗也是正常,可是,为什么这个任务会突然落在了多年不带兵的纪如珩头上?
徐南意却想到了更深的一层,她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当做表面那样来看。
朝中派系势力混杂,这又是谁在背后控制着局面,把纪如珩推到了人前?
或者说,为什么要把纪如珩支出上京城,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再者就是,为什么纪如珩事先没有跟她通过气?难不成是生气了?
他凭什么生气?
想到这里,徐南意也略感不快,将帕子往水盆里一扔,坐在梳妆台前,秋秋麻溜儿地来给她梳头发。
正在收拾床铺的霁月,忽然想起来,将一块通体纯透的玉牌交到徐南意手上。
“夫人,小侯爷临走前,说是要将浮云刹的管理大权交在您手上,并让纪五做您的帮手来协同管理,这是浮云令。”
手心中的玉牌凉丝丝的,好像是握了一块快化掉的冰。
徐南意低头望着玉牌,忽然回想起昨晚纪如珩叫她来说了那些话,心中似有震颤。
浮云刹,积蓄了纪如珩这么久的心血,或许将来会成为他决胜的底牌,他就这样轻易地……交在她手上?
徐南意握紧了玉牌,淡声问道:“他什么时候出发的?”
“小侯爷一大早进宫面圣,还要整军带队,估计现在已经快要出城了!”
还没出城……还来得及!
徐南意牵了一匹马,一路快马加鞭,从侯府赶往城门口。
她曾经一个人在上京城中,用双脚丈量土地,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已经抄近道走了,当她到达城门口时,围观送行的老百姓已经四散回家了。
徐南意跑到守城官跟前,气息都没有调匀,问道:“小侯爷出城了?”
与此同时,她拿出了武安侯府的令牌,省得守城官多问。
哪怕是武安侯府一个丫鬟,这个小小的守城官都得供着,守城官点头道:“是,队伍刚出城,追是追不上了,没准站在城楼上还能看到……哎!”
徐南意二话没说,下了马提起裙摆,踏上了去往城楼的层层台阶。
城楼之上,空气舒爽,她身上出了汗,站在这高处让微风一吹,还有些凉,凉到身体轻轻打颤。
她朝远处张望着。
队伍整齐划一,朝前方行进,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蚂蚁军。
目光顺着这只队伍,看到了队列的最前端的那个人——
他一身银甲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身后墨发随风起舞,张扬恣意,胯下悍马带他远赴光荣的征程。
这个身披光辉和荣耀的背影转了个弯,离开了她的视线。
【作者题外话】:就问你们,背影帅不帅?看过我的文的小可爱,或许会有个发现,我超喜欢写夕阳下的背影,侧影,或者迎着光走来,想想那个画面,好美好震撼啊!可以脑补下大话西游的结局,他们在城楼上相拥相吻,那个猴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