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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白衣女子,为夫帮你(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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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子涵觉得那白衣女子可以轻易地出现在这林府中,又突然消失,说明她一定有自己的途径,这么大张旗鼓地搜寻,能找到人才怪呢?不过,这白衣女子又不是烦人,就算没有找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轮不到她这个客人来计较。

楚州城的守备衙门和林府其实只是隔了一条街,两者距离并不远,他们也是一路步行,按照一般的规矩,都是男子走在前面,女子走在后面的,可李三公子又怎么会将自家娘子给冷落了呢?他从一开始,就自然地牵着窦子涵的手前行。在外人面前,在这些非原则的事情上,窦子涵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要是这时代的女人吧,恐怕就不见得有她这么好的忍功了。

李三公子走在后面,林总管因为要带路,只能走在前面,林公子走在最后面。

半路上,窦子涵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当下发问道:“这三位将军死了,他们家人是什么反应?”许多时候,凶手都是在能够接触死者的对象中。

“大李将军的家眷也在十二年前遇难了,虽然他也和我家大人一样,没有再娶,可他可是楚州城唯一一家青楼的常客,那楼中的粉头多半都与他有染,因为都没有纳回家去,自然也就没有子嗣,至于孟将军吗,他虽然没有纳正妻,但还是有五六房小妾的,倒是生了几个孩子,不过孩子年纪都小,小李将军也是一直没有成亲,也不知道私下里有没有来往的女人。”林总管简单地将这三位将军的家庭做了一个简单介绍。

“哦。”窦子涵心道,这楚州城虽然走在大街上的女人少,林府更是一个女人都没有,但青楼这东西还有,其他男人也不是个个都愿意做和尚的,这些将军们之所以都没有正妻,大概也是因为他们的家眷在战争中遇难了吧,这毕竟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所以,她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到了守备衙门口,门口的守卫们自然是认得林总管和林公子的,虽然有些好奇地看了李三公子和窦子涵一眼,特别是多看了窦子涵几眼,但也识趣地没有乱说话,然后,守备衙门的几个小吏出来迎接他们,林总管将他们三人交到这几个小吏手中后,就回去了。

守备衙门虽然是武职衙门,可也有许多文职的小吏,负责处理各种日常事务,更别说,这地方还要处理这一城的政治要务。

这几名小吏上前给李三公子见礼之后,开始带着他们去守备衙门的停尸间。楚州的气候要比京城暖和一些,现在尸体放置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不过,那位小李将军昨日才死,尸首应该还算新鲜,可其他两位,那位孟将军已经死了*日了,大李将军也死了五六日时间了,不知现在尸体保养的怎么样。

古代没有什么冰冻措施,各个衙门的停尸间多半都是建在地下,这楚州城也不例外,这三位将军的死因比较蹊跷,不但要给这三位将军有个明确的交代,也要给朝廷有个交代,为了尽量延长尸体的保存时间,这地下停尸间里面还是堆满了许多冰块。

这尸体也是属于重点保护物品,停尸间外边除了有两个看守的之外,门上更是多加了几把锁。

守备衙门的这几名小吏见了守卫,吩咐他们将门打开。由于现在是大白天,刚一下这地下室,还是觉得眼前一黑,凉风阵阵。

窦子涵有些后悔,明知道要看尸体,这时代保存尸体多半都才用冰块,她应该多穿几件衣服御寒。

李三公子倒是不怕冷,不过,他觉察到了窦子涵的动作,当下将窦子涵的身子往自己身边一靠,然后小声道:“有些冷是吧,别怕,为夫的身子很热,帮你取暖,为夫抱着你。”

李三公子的声音虽然已经很小了,但这小也是有限度的,还是引来身前带路的小李们的集体回眸。

“我不冷,你不要乱说话了。”这人时时刻刻都不忘记进行他的肉麻大业。窦子涵没好气地道,伸手也在他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因为这时代的照明措施有限,这地下室的光线就算是白天也是很差的,根本就无法看清这尸体的全貌,所以,专门提着烛台的人。窦子涵可是将前面几位小吏回眸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几位大人刚才听到本官乱说话了吗?”李三公子闻言,根本就不把窦子涵的抗议放在心上,有些无耻地询问在场的几人。

林公子在身后看到,那张冰块脸也很难得地嘴角抽抽,这位师兄还真是不管到哪里,都不忘表现他们夫妻两人的恩爱,就算爹娘当年也是难得的恩爱夫妻,也米有这么腻歪吧,还真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没有,没听到什么。”几名小吏对上李三公子的目光,直觉地否认。

“娘子,你瞧瞧,他们都可以为为夫作证,证明为夫并没有乱说话,说的都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李三公子挑着眉道。

“行了,正经一点。”窦子涵觉得,自己现在手边有一根针的话,她一定多狠狠地刺上这人几下,有时候,就算是神仙都受不了他这种性子。

尤其这些事情根本是不能理论的,反正这人一肚子的歪理,然后到了最后,一定要证明他说的都是对的,就算不对也是不对中的真理。

这些小吏们也知道李三公子的身份,虽然李三公子的名声可能没有入这些人的耳中,可李三公子这幅德行,有些人还是看不惯的,在他们看来,这李三公子明显就是个不着调的纨绔公子,不过就是沾了祖宗的光,小小年纪便有了四品官职,但却没有让他们敬重的特质。

还有呀,这查看尸体,又不是游花园,还带着老婆,真不知把停尸间当成了什么地方。

下了所有的台阶之后,守备衙门的人将各个烛台点着,力图让这停尸间的光亮亮上许多。

停尸间的各个角落,果然摆放着几个大的木盆,盆中摆着一些冰块。

窦子涵这时却招呼跟在他们身后的李家的一个护卫,这护卫手中提着一个小型木箱子,这箱子里装着窦子涵验尸所用的一些器具。

这护卫见状,忙将东西送到了窦子涵的面前。

这几个小吏们本以为李三公子夫妻两和林公子到了停尸间也就是随便看看,结果却见窦子涵这时开始全身武装起来了。

尸体经过一段时间的放置,自然会挥发出一些对人体有害的气体,好在这停尸间的通风装置还不错,闻起来味道不是很明显。

窦子涵准备的衣袍只有两件,一件是她自己的,另一件自然是自家夫君的。这衣袍时经过专门处理的皮子做的,这些动物的皮子已经被打磨的十分的薄,其实,这东西多少还有点雨衣的作用,因为它们还是比较防水的。

李三公子虽然觉得这衣袍穿上有些怪怪的,可自家娘子也穿了,看起来样式都一样,他自然不会随便违背自家娘子的意思,更别说,和自家娘子穿一样的衣服在他看来也不是头一遭了,第一次,自然是成婚第二日,他们进宫时穿的那套情侣装了。

窦子涵在工作的时候,不会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李三公子是压根就不会把别人的眼光放在心上,这两人如此判若无人的举动,当下震住了其他人,就连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林公子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异色。

这些小吏们身份要比李三公子低上几级,虽然诧异,但也不能出口质问对方,只鞥静观其变。

窦子涵穿上衣袍,戴上手套,又做了其他准备之后,就站到了最靠近他们身边的一具尸体旁边。

在最外边的这具尸体不是别人的,正是昨日在街道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李将军的,因为只过了一日的时间,小李将军的尸体和昨日看起来并无很明显的变化。

窦子涵首先看的是小李将军的脖子部位,她记得昨日小李将军的尸体被抬着经过她们身旁时,她曾无意中看到对方的脖子下面有伤痕,难道这伤痕就是致死的原因?

这些小吏们看到窦子涵的样子,一举一动可是要比他们见过的验尸的仵作的架势都大,一时之间都有些发懵,但都盯着窦子涵的动作看。窦子涵在外人面前,还是带着面纱的,虽然这东西极其不方便,可是为了少去许多麻烦,她现在还是带着面纱的,这些小吏们虽然看不清她的整个面容,但从身姿和声音判断,这位李三公子的夫人虽然年纪尚轻,应该是个美人儿,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女子不待在家中,却跟着李三公子出入衙门,他们心中最先还是有几分不屑的,可现在才发现,原来唱重头戏的是这位李夫人呀。

其实,这些小吏们没有几个人愿意在停尸间停留时间过长的,好在这几位将军的死相都很文雅,不至于让他们看了就到反胃的程度,可尽管如此,这尸首还是尸首呀!这李夫人也是个怪异的女子。

“你们谁负责记录?”验尸报告总要有一个人来做,她现在并不方便。再说这时代的毛笔她也使用不惯。

“娘子,为夫在。”李三公子开口,就差点举手报名了。

“你给我当帮手,谁负责记录?”窦子涵的目光又扫了一眼,停尸间的众人。

“世嫂,我来吧。”林公子开口道。

“也好。”对谁记录验尸报告,窦子涵其实没啥意见,尤其是林公子,这点事情应该还难不住他吧。

这几名小吏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时见林公子开口了,他们自然也不能跟林公子相争,当下有机灵点的马上道:“公子,下官这就去找纸笔。”

林公子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片刻后,这小吏就将纸笔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看到林公子也准备好了之后,窦子涵先开始目测这人的大致身高体重,还有描述面部特征,这些都是最简单的描述,就算窦子涵不说,其他人也可以看到,只是窦子涵的描述更专业一些。

林公子将这些记录完毕之后,窦子涵懒得搭理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开始仔细查看小李将军的伤口,作为法医,对各种伤口的情形了解的还是很专业的。

小李将军脖子上的伤口从表面上看来应该是一剑致命,那把剑应该很锋利,出手的人动作也很快,详细地查看了这伤口的长度,宽度之后,她开口询问道:“小李将军的那把剑在哪?”既然林守备先前都说了,杀死这几位将军的凶器是这几位将军的佩剑,这些剑作为证物,自然要与伤口相对应。

“下官这就去拿。”其实一名小吏醒过神来道,为了方便管理相应的证物,这停尸间旁边有两个库房,就是存放各个案子证物的地方,一间存放的证物都是案子告破后留存的证物,另一间存放的则是没有告破的案子存放的证物,三位将军死后,他们身边遗留下来的证物自然也被暂时封存起来了,这名小吏就是管理这些证物的人员,听到窦子涵的问话,当下答道。

“嗯。”可别说,窦子涵的样子还是把这些人给唬住了。

“夫君将小李将军的衣袍解开,让我看看他身上是否有其他伤痕?”窦子涵虽然还没有看到小李将军的佩剑,可是对伤口的情况在心中已经有数了,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

作为法医,检验尸体的时候,是对整个尸体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一个检验,身上的任何部位都不能放过。这也是女法医更稀缺的缘故。

窦子涵刚才检查过小李将军的脖子,脸面各处,还有头发发丝里面也查看过了,露在外边的部位已经被她检查过了,现在就剩下没有表露在外的。

如果死尸是一名女子,就像在荷花案中死去的那些姑娘,窦子涵自然不能当着这些男人的面检验,让他们观摩,可现在死的既然是男子,那么,虽然也有顾虑,但是顾虑的范围就不一样了,既然有李三公子这个现成的帮手。有些事情上窦子涵就不用亲自动手,只需要吩咐这人照做就可以了。

“夫君,将小李将军的衣袍解开,还有他脚上的靴子,袜子也除去。”

窦子涵此言一出,更觉得在场的男人们的眼光都如探照灯一般向她照过来。

这时代,男女被抱一下,都有时算失了名节,更别说,一位堂堂的四品夫人竟然要看男子的身体,这些男人们要是无动于衷那才有问题呢?可他们碍于李三公子这位正头夫君在这里,自然不敢吭声,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李三公子,看这位贵公子什么反应。

就连林公子,也有些愣神,手中毛笔的墨汁滴到了纸上,他都没有留意。

“好的,娘子。”李三公子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些人异样的眼光,如果这件事换成窦子涵亲自动手的话,李三公子恐怕早跳起来了,可对于一个曾做过盗墓贼的人来说,给死人脱衣实在算不得什么,至于,自家宝贝娘子身为女子,不能看男子这一点上,他觉得这些只针对活着的男人有关,至于这死了的吗,不就是一堆肉加骨头罢了。

窦子涵原本吩咐的时候,其实心中还是有点担心的,可现在看李三公子应允的这么干脆,心倒是放了一些,总算这人刚才没有脑子抽风。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人家李大人这位贵公子根本都不在乎,还跟个丫鬟一样忙前忙后,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中道,今天还真是见识了一把。

不过这样一来,这几个人倒是将他们心中原本存的不屑之感去了大半,即使窦子涵这种行为和世俗不符,可不管在那个时代,有本事的人还是有资格让人侧目的,窦子涵现在又不是对男人卖弄风骚,而是正儿八经地做正经事情,就算他们之中不乏迂腐之辈,但也没有出声讽刺。

说实话,李三公子虽然动手能力不差,可他平日也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恐怕除了在新婚这些日子,偶尔侍候窦子涵做点事情之外,何时侍候过人,更别说,他现在侍候的还是死人。

死人的骨头已经僵硬了,绝对被活人难侍候,李三公子还是那种不服输的人,尤其是在自家宝贝娘子面前,更不能显得太无能,结果一个脱衣的动作,就让他折腾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才折腾清楚,其中,还有不留意,将小李将军的衣袍袖子差点给人家撕掉的行为。

等小李将军身上终于没有任何负担地躺在那里后,窦子涵将对方的全身大体快速地浏览了一下,因为她基本已经确定了小李将军的主要死因。

检查身体的各个部位只是一种必要的步骤,毕竟,尸体的一些体表特征也是证明对方身份的有力证明,尤其对那些长的相像的人,比如说孪生子,在现代,由于整容技术的广泛应用,面部特征已经不足以用来证明一个人的真正身份了。

当然,这个时代相对而言还是比较保守的,窦子涵觉得她今天的行为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如果再仔细趴在男人身上观察,不见得李三这一关就能过,她不能不在满足自己职业兴趣的范围内对有些方面做简单的调整。

小李将军衣袍下的身子除了一些尸斑之外,是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作为尸检报告,窦子涵还是将他身上的一些基本特征,比如说比较明显的痣的部位都做了简单的描述。还有身上的伤痕等。

不过,小李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身上的旧伤的确不少。特别是右腿上有一道伤痕,当时估计伤的很重,虽然年代已经久远了,可还是给人一种很狰狞的感觉。

“夫君,将小李将军的身子翻过来,我要看看背后。”窦子涵又命令道。

李三公子闻言,将小李将军的身子又翻过来,将背部呈现在众人面前,背部除了伤痕之外,也没其他的异常。

然后,窦子涵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小李将军的手掌以及脚部,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小李将军的致死原因就是脖子上的剑伤。

虽然这死因她很早就确定了,但作为法医,职业素质要求她必须哪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因为在许多案子中,凶手也可以自己创建一个假现场,掩盖真正的死因。

“好了,夫君,帮小李将军再将衣袍套上吧。”

这时,先前去取小李将军佩剑的那名小吏早已回来了,只是他回来时,窦子涵与李三公子两人正忙呢,所以,他就没有出声打扰,这时,见窦子涵这边已经忙完了,才出声道:“李夫人,小李将军的佩剑下官拿来了。”

“嗯,给我看看。”窦子涵闻言,抬头望那小吏手上看去,这小吏手中拿了三把佩剑,是将三名将军的佩剑都给拿了过来,其中一把在右手单着,大概就是小李将军的佩剑了。

李三公子见状,身子一晃,手一伸,就将那把剑夺了过来,并随口问道:“就这把是吧。”

窦子涵接过佩剑,拔出剑鞘,仔细查看剑刃,这剑刃的一侧果然有血迹,窦子涵将这剑刃拿了起来,在自己脖子边做了一个动作,李三公子见状,忙道:“娘子,小心,别伤着。”

窦子涵没有搭理李三公子的话,刷地一下,将这剑归鞘,然后看着林公子,一字一句地道:“小李将军的致死原因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才淡淡地吐出四个字:“自刎身亡!”

不出窦子涵所料,当她吐出这个答案之后,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怀疑与惊诧之色。

“自刎,怎么可能?”刚才取剑的那位小吏质问的话语吐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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