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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梦雎的那一刻,白月迟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掩盖自己的真实表情了,她连这点力气都丧失,任由呆滞从眉眼顺延到嘴角,像是一个石刻的雕像。
其他宫主的窃窃私语,梦雎渐渐浮起的笑容,还有叶芸平静的表情,她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只在脑中茫然想着——她竟然是明皇?
梦雎畅快地大笑了起来,白月迟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样的神情。在白月迟的记忆里,梦雎是一个孤傲敏感又有点虚伪做作的女人,原来她也有这样霸气尊贵的一面,难道陷入不幸爱情中的女人都是这样失色不堪的吗?
“怎么样九宫主,我和你打赌得不错吧?”梦雎笑着对叶芸道:“第一次见到我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是她这样受惊吓的,你也是使坏,明明对她赞不绝口,却故意不偷偷告诉她我是个女人呢。”
叶芸笑道:“大人这就是在取笑了,故意不言明性别由着外头把您当男人传,这会儿反怪我没告诉她了。”
梦雎冷笑了一声:“世人皆太浅薄,我的确从没说过自己是女人,可我也没说过自己是男人啊!倒是那群不清楚状况的傻子,但凡听到个厉害至极的角色,只要不特地言明性别,就一股脑默认其为男子了,可笑的很!谁说女人不如男人?”
在座的十二宫宫主有男有女,女宫主们听到这话自然是深以为然,面有得色地笑出了声;男宫主们不但没有羞愧恼怒的神色,反而一脸崇拜地看着梦雎,其中以僧三思最甚,都恨不得摇尾巴了。
果然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这话若是放在其他地方绝对会招来骂声一片,只因梦雎是绝对的强者,她的话便是真理,理所应当,不值大惊小怪。
叶芸一边笑一边看向白月迟,那带有深意的眼神把白月迟从麻木中唤醒,渐渐地稳住了情绪。
以前白月迟一直以为叶芸是那种豪爽不羁的女英杰,现在才发现对方的心细如丝与城府。如果她一开始告诉自己明皇便是那梦雎,那么自己很难掩盖住内心的情绪,表现也会不大自然惹人生疑,如果把一切都推到对明皇性别的意外之上,便好解释多了。
白月迟露出崇敬与羞惭的神色:“明皇大人说的是,在下也是那种浅薄又愚蠢的人呢。”
梦雎欣然道:“甘霖宫难得出又一个女药王,又是毫无背景根基的草根药师,身为女子到得此境界已足够令人惊叹了,何须自谦?我向来最欣赏有能之人,尤其是女子,你师从穆红袖,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复原了古方镇魂散,实乃大功一件!你想要什么奖励?”
白月迟羞涩道:“回禀大人,在下别的不求,但求一颗养魂珠。”
听到这话后,梦雎一愣,半晌后凝重道:“若是在以前,这个要求不值得什么,可惜……”
白月迟心里一紧,想说点什么又不敢,只得等候梦雎下文。
梦雎笑道:“换一个奖励吧,很不凑巧我也要用到养魂珠,这个没法答应你。”
白月迟万念俱灰,勉强道:“既然如此,那便不……”
她的话没说完,忽的叶芸冷不丁插嘴道:“我听说,要想治愈那位大人的病最好不要用到养魂珠呢。”
梦雎的脸浮现起了愁容:“嗯,我也知道养魂珠不过是下下策,最好的是用上界的龙息丹,可是我上哪里去弄上界的东西去?”
叶芸看了看白月迟:“我觉得,下界并不一定弄不到龙息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