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赵日天放哪儿了?”
“留在船上了,布下了结界,跑不了。”
“那是必须,你的结界我都跑不了,何况他。”白月迟笑道。
叶翟最终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你一直知道炎隆不对劲,是么?”
白月迟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说:“我只知道他不会伤害你,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我这个人比较粗心,注意不到。”
是注意不到,还是不想注意到……
“他还小,以后等培养出感情来了就会变乖的。”白月迟轻轻松松地道:“要是庆国那边安稳了,我们带他去那边住吧。原来的太守府修修应该还能住,到时候送他去读书,我要亲眼看他长大娶媳妇,然后走后门给他弄个官儿当当,然后再给他家孩子包大红包,看着他安安稳稳变老……”
“他不是星耀。”叶翟知道自己说这话白月迟会很痛苦,然而他必须要说。
白星耀一直是白月迟心中深深的遗憾,当年星耀猝然去世的时候,白月迟不止一次对他说,她很后悔自己当年那么早去御剑门,又醉心于修炼很少回去,错过了唯一的亲人白星耀大部分人生,这未完成的遗憾已经产生了扭曲,若不彻底面对此事,将来恐怕会变成心魔。
“可他长得多像星耀啊,尤其那眼睛,简直就是星耀又活过来了。”白月迟顿了顿,反驳说:“你应该也看的出来,炎隆的容貌是天生的,不是后天易容改变的,你说他会不会是星耀的转世?”
“不会。”叶翟狠心打破了白月迟最后一丝幻想:“如果星耀转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这样对你。”
白月迟的双眼失去了神采,机械地道:“……原来他不是啊。”
叶翟将白月迟拥进怀中,白月迟眼眶酸涩,然而却流不出眼泪。
赵日天虽然名为水贼,他的贼窝却富丽堂皇得像个王公贵族的风情别庄,要啥有啥,里面的压寨夫人们也一个个妖娆美艳赛皇妃,看得白月迟心服口服,赵日天不愧是要成为水贼王的男人。
“仙子,仙君,你们就在这里歇着吧,过几天那贼人就来了。”赵日天在见识过叶翟挥袖连人带船大瞬移的逆天本事后,原本隐藏着的那点小心思也全没了,脸上的笑容比大内总管还殷勤体贴:“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叫厨房去做!”
“不用了。”白月迟随手翻了翻案几上的东西,忽然问道:“你是怎么和那个人认识的?”
“哎,说来话长啊!当年琼花谷封死了咱们的生计,可我天生只会当水贼,其他的干不来啊,这不就要饿死了吗?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个人自己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给了我一点甜头,我,我这不就上钩了嘛。别的不说,他那个功法还是挺厉害的,我那么多兄弟说筑基就筑基了,连药都不用吃,这么好的事情谁不乐意呢?要知道外头一颗筑基丹贵成啥样哟,就算是名门大派,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筑基的。”
如果说白月迟起初只是七分怀疑,那么现在就十分确定了。用力量诱惑笼络人一向是诛心教惯用手法,就是不知道,赵日天这条线搭上的是怎样一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