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花了很长时间确认手中天青石的真伪,如果一点都不耽搁地到了,现在接受的就不是表扬而是质疑吧?毕竟一个筑基期修士,说看穿妖兽真面目也好,不把灵药放在眼中也好,都是非常可疑和不正常的。
白月迟深深觉得,以后做事还是要更加谨慎一些的好。
不知不觉间,临近三日期限了。然而,赶过来的筑基期弟子只有原来的一半,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负了重伤的,有一个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儿还是可笑的筑基期弟子,之所以没受伤的缘故是因为迷路了,慌忙之中压根没注意到脚底下的“灵药”。
白月迟注意地看了一下幸存下来的筑基期弟子,发觉防御组和剑阵组,以及研修回春术的那群女弟子基本没有折损,不由得皱了皱眉。
面对各自带队长老或掌峰的斥责,活着前来的筑基期弟子们都低着头,露出了惭愧的神色,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神清气爽的白月迟以后,那羞愧的神情越发明显。
一瞬间白月迟顿时成了“别人家的徒弟”,这如坐针毡的感觉有点奇怪,便笑呵呵着悄悄往角落里退,直退到众人看不见为止。
教训得差不多后,历啸天身边那位类似随身侍从的结丹期修士又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内满是青色的圆丸丹药,他十指飞快地微微弹着那些药丸,精准无误地把它们分送到了每一个受伤的弟子手中。
白月迟自然是没有得着,然而她亲眼看着一个弟子吞下药后打坐后,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他的气色也由惨白逐渐恢复成了正常,便知这些丹药至少是上品灵丹,看向历啸天的眼神就越发崇敬了——这人,还真是倾尽家底,赌上这一把了啊!
“想必现在这个状况,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历啸天不紧不慢,声若洪钟却又不刺耳,和令狐长老的传音**一般清晰无误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在场的人都是我御剑门内的精英,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之前就算做过些有难度的任务,实际上也一直被好好保护着,没有经过大风浪,很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可明白了?”
一片寂静,脸色好不容易恢复的那些人在听了这番话后,又变得青白交加。
“无论是出发之前,还是来到这里之后,我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要遵守命令,可是你们看看,这一个灵药陷阱折损了多少人!小聪明?想占小便宜?知不知道死在这里的结丹期修士和元婴期修士有多少,其中有多少谋略胆识之辈,你们那点小心思在那些人面前算得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带你们过来?真以为你们这点实力是我所需要的?大错特错!”
“之前的雕像之战你们就已插不进手,还以为后面的战斗有你们什么事儿吗?说白了,之所以带你们来,只是为了给你们大部分人创造突破瓶颈期的机会罢了!你们几乎全都是筑基后期弟子,巅峰期也不在少数,缺的就是一个历练的契机,咱们御剑门的希望在你们身上,只要你们当中多几位结丹,将来咱们就能多几分把握!也就是说你们现在的实力全都是拖后腿的,来都是看在这些前辈的份上!不愿意听从命令,想死的现在就去找妖兽送死,不要等到后来成为害群之马!”
历啸天的这番话可谓是毫不留情面,一开始满脸傲气的那些筑基期弟子们在知道真相后,原有的那点子目中无人的自矜全化作乌有,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原来他们只是来蹭好处的,压根半点屁用都没有,然而就是这样白白占着师父和前辈们便宜的他们,却不知好歹擅自违背命令给门主他们造成了麻烦,真是丢人,丢死人了!
也不是所有弟子都如此。比如白月迟,她的神情有点微妙,目光也有些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