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千里迢迢出使南庆,未尝又不是北狄王几个儿子斗争的结果。
是至今天她才第一次意识到,身为北狄王的儿子,向宗光其实也是不容易的。
“光儿,何事与你大哥争执。”老北狄王问他。
“无事,父王,大哥喝多了,我们只是有一些小摩擦而已。”向宗光轻松说道。
“怎么没事啊?”向宗昆小解晚回来,酒瓶子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下面的随从在他上台阶处将他搀扶住。
“父王,二弟太小气了,从前胜仗回来我送了他多少金银软玉,美人无数,没想到我如今想向他讨一个女奴他都不肯。莫不是到了南庆之后也学起,南庆人那套斤斤计较了不成。”他大剌剌的舌头嘲讽道。
阮明心低着头,心跳开了两拍,没有任何动作。
此话一出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老首领们只当看了笑话。
小王子们特别是同龄的有几个耐不住的就问了起来,“二哥你不会真的像是大哥说的那样,学了南庆人那套小家子气了吧,我跟你说,这个要不得啊。咱们草原上的儿郎,就是要勇猛慷慨,万万不能像他们那样变成那什么娘娘腔。”
又有人接道:“是啊,二哥,你去了南庆,就该听过他们说的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千万不能为了一件衣裳就破坏了咱们多年来的手足情深啊。”
向宗光一点也不理他们。奈何老北狄王还是希望他们兄弟团结的。于是问道:“光儿,果真是如此吗?”
向宗光爽朗一笑,“怎么会,父王。”
他看着四方,最后目光停留在向宗昆的位置上,一字一句恳切说道:“大哥,不是弟弟不让哥你,只是她是弟弟要娶做妃子的人,让不得。”
全场静默,刚才嘲讽他的几个兄弟如同除了黄连一样,鸦雀无声,老北狄王也将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下面围着篝火做出征前左后狂欢的将士不知道上面领头们的氛围紧张,庆祝得愈发嚣张,更加衬托的台子上面的安静了。
向宗光说什么,要娶女奴为妃?!
“哈哈哈哈,这是好事啊,”
忽然在阮明心的侧边有一道突兀的声音将这安静打断,“王上,咱们出征在即,又恰逢二殿下找到了心上之人,何不就在出征之前为二殿下举办婚事,以此来提升咱们此次出征的吉兆。相信此次婚礼之后,咱们全军一定会喜气连绵,大获全胜。”
大王子刚去小解了一番,又加上刚才气氛的紧绷一瞬,酒气已经醒了大半。
他也不是愚笨之人,更何况他怎么说与二皇子也是同一个母亲,论起手足情深与其他几个皇子还是要亲密许多。
就如同他所说的,凡是以往他战胜归来,金银珠宝、美女奴隶都是紧着自己弟弟来,现听闻弟弟要娶媳妇儿了,自然也是为了他高兴。
“正是,正是,如此极好极好。二弟,刚才是大哥的不是,还请弟弟莫要生气。”向宗昆举起酒碗向弟弟赔罪。“大哥先干为敬。”一碗酒一口闷下。
向宗光看着在场宗人都认定了他们应当今早成亲的说法内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