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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琳芝那一手书画就这样渐渐在京城传出了名声。
林姨娘大概是终于看清楚了阮静琳不论怎么样都改不了性子了,于是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
她是欣慰的,阮琳芝睁着自己那凝脂一般的玉手上大拇指食指中指跟无名指指尖上那明显纹理深了一些的指尖,那是她日日夜夜勤学苦练的成就。
子月心疼的安慰:“小姐你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阮琳琅眼神空远,无所谓道:“不狠一点怎么能有人看得到呢?”
她像是反问,但子月知道这不需要自己来回答,小姐只是太苦了。
她心疼的叹息一声后继续说道:“这北狄人真是太野蛮猖狂了,在咱们南庆的帝都敢这样目无王法。”
阮琳芝眼睛扫她一眼,到底还是见识浅薄了些,解释道:“这些连小打小闹都双不上,你担心什么。何况南庆与北狄连续征战了两年,虽然没让他们讨到便宜,到底我南庆也耗损了不少,如此下去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南庆北狄和谈在即,忍让他们点又怎么了,左右不过一碗米钱而已。”
“小姐说的是呢,是奴婢目光短浅了,还是小姐思虑得长远,不怪满京城的小姐夫人们都夸站小姐懂事识大体呢!”子月恭顺道。
阮琳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在说话。
子月越看她家小姐越好看,这么明媚的姑娘,满京城里满打满算也找不出来几个呢!
马车里静默无语,越发衬托得长安街头热闹喧嚣。
阮琳芝莫得想起那天北狄王子进京时候的场景,那天夫人带着他们几个姑娘从城外广佛寺上香回来,那长长的队伍竖着锦旗,锦旗上面不是南庆的黑字,而是一匹简笔的孤狼,孤狼嗷呜扬天长啸,仿佛要吼破苍穹。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让她泛着深深的寒意。
那个衣领翻着灰色狼袄皮的青松少年挺坐在最前端棕色骏马上。原先是她们要先进城的,因着他们来了,城门上的将军亲自下来迎接,为他城门大开。
于是新夫人裴玉芳就带着她们停在了一边等他们先过。
阮琳芝不是个好奇之人,因为她深刻知道越是好奇的猫死得越快。那天却不知怎么的少年撩开了窗帘子,少年的英姿从她面前一闪而过。高挺的鼻梁鹰勾的眼从此落下深刻印象。但也仅是印象深刻而已。
阮琳芝从小就是一个谨慎、克制的人,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论周遭如何变化,她一年四季依旧如是。
外人传——阮家的三小姐,心魂儿你全都落在了字画上去了,无波也无澜。
马车儿哒哒,门房恭敬的迎接她进门,子月腰杆儿挺直了跟在后面,高傲的像是花孔雀。
然而门房谄媚着,即便是被一个丫鬟看不起,那也没办法,如今三小姐才名远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声无息的沉默寡言的庶小姐了。
婀娜的步子带起散花青烟的裙摆轻轻地翻起透出一点儿珍珠鞋尖,每一步都是一样的距离煞是好看,子月在后面追着,到了飞鹤院就恭顺垂着头,一个再本分不过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