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世子阮兆文一脸黑沉的走上前去拽住阮明心的马缰,怒不可遏低声:“你给我下来。”
他看着旁边的阮兆麟也同样一副咬牙切齿:“二弟,她没分寸,怎么你也没有了分寸。你是吏部尚书,你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阮兆麟等的就是这一刻,看一眼周围议论纷纷的咬耳朵,高声道:“明心你下去,这样的场合岂是你一个女孩家家可以去的。”
身为后背还是嫡女竟然要跟着自己的父亲一同迎接继母,这不仅是没有规矩的表现,更是在当众挑衅继母将来在家中的威严。
阮明心不紧不慢也看一眼四周,轻启薄唇声音不高也不低,除了周围阮家的几个人,旁人恰好听不见的音量说道:“父亲是确定要让明心在这里下马?这周围——这是有不少人呢。”
她目光流转,似笑非笑,像是在看看周围都聚集了多少人一样。“如今女儿也是上了迎亲的队伍了,要是还没出发就下了马,岂不是暗示人们父亲要悔婚的想法。父亲确定要让女儿这时候就下去吗?”
阮兆麟气结,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眼见来访的宾客与他们撞上都奇怪的围在大门之处。在众多常常嚷嚷中阮兆文耳尖的听到:
“这还没出发,离吉时不久了,拿到是要在成亲当日悔婚?”
“不知道呢,我刚过来时长安街上也有一堆迎亲的队伍,锣鼓喧天的围挤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呢。”
“还没过去呀,我比你早到一刻钟,那时候就已经在长安街上了,哎呀,你们是在哪段路遇上的?”
“我是在有道书肆那……”
“这么近,我是在天鹤楼,看来那一队确实够壮阔的,这平常哪用得了一刻钟啊,半刻钟都不需要。”
“就是,就是,看阮大人这是家事不平呐,估计今日不无了吉时,亲事也悬着呢。”
淮阴侯世子松开手深深看了阮明心一眼,然后才转向阮兆麟的方向:“别多管了,快点出发。别误了吉时让裴家那边久等。”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阮兆麟一跨马鞍走了出去。
阮明心优哉游哉跟上,耳后是她大伯招呼客人进屋去的声音,细细杂杂越来越听不见。
转上长安街可不就是围得水泄不通,遥遥的还能看见前面那一队迎亲的残影。
一边走,阮兆麟一边驾马与她平头,“等会儿人少的时候你自己看着走远一点,不要再跟在迎亲的队伍里。”
阮明心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一直到阮兆麟咳嗽一声,阮明心才冷冷地说道:“父亲,刚才可是您亲自让我与您一同去接裴家新娘子的,现在中途就让女儿离开,这意味着什么父亲难道不知道吗?若是让右丞相大人知道您的迎亲队伍中途有人无故回头还是一并骑着枣红大马的,这么多人看着,您是想要右相大人知道您以后要半途悔婚还是想要休妻再娶妻?”
阮忠麟咬紧牙关,吸气吐气,握紧缰绳,一夹马腹将阮明心甩在后面,眼不见为净。
阮明心丝毫不在意的跟在他一丈远的后面。
索性阮兆麟娶妻后面有红衣侍卫跟随,一看就是官老爷的排场,围观的百姓们不敢过分的靠前。
不像前面那一队商人的迎亲队伍,或许是太有钱的缘故,走一路撒一路铜钱。
阮兆麟接亲队伍和对方两队相遇正好是在长安街的与裴府方向的浅桃巷岔道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