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霎时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么快?!
死无对证了她的仇可怎么报?
丫鬟何时离开的阮明心不知道,她的小手抠在假山石上抠出刺耳的声音。眼神愤恨,咬牙切齿。
“小姐,小姐你可别吓小桃红啊?小姐您怎么了?”小桃红的声音都快染上了哭腔。
“她死了岂不是更好么?你难过什么?你可不就盼着她早点死么?”
一声调笑从假山的另一边传来。
随是调笑,但话音清冷,入耳好听。
阮明心虽然没看清人,但是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习惯性的冷声甩过一句:“你懂什么?”
“唉,看来有人不领情啊。”霍铮做出受伤模样把玩着手上那个黑棕色药壶。“小崖接着。”
说完手往后一抛。
药壶直接化成一道线向后丢去。
“小心。”阮明心奔过去,小崖却已经稳稳当当的将药壶收好了。
“你先慢慢的再者自怨自怜吧,小崖我们走。”霍铮甩着手中的玉佩绳子吊儿郎当的往花园外面走去。
“等等。”
阮明心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母亲的药壶,药壶熏得发黑,别院里除了母亲再也没有谁整日里与药汤为伍了。
而药壶上有专门的标识,那是她以前无聊时候在上面拿刀刻的。
看着霍铮的背影,她不由出声:“你不能走,回来说清楚。”
他这是从哪里弄的?
怎么到手的?
要知道她找过母亲用过的器物,可是一件都没有留下。
霍铮听到声音回眸看着她微微一笑,他的笑有些特别,只有一边唇角深深勾起,透着一分邪肆的魅惑。
今天是来作客,他穿了一身素色的长袍,外罩一件黑色大氅,看上去格外清俊。
冷风吹起他的发丝和大氅边缘的长裘,带着几分飘然的味道。
可是,他只看了她一眼,一笑之后却是一点不停,继续往前厅宴席走去。
阮明心无法,小跑着追上去。
直到伸手拽住少年的衣摆,霍铮这才停了下来。
小桃红就看见她家小姐和那个从来不对盘的纨绔这般那般的窃窃私语起来。
她知机的四下看着,见到小崖也在霍铮身后帮忙看风,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霍铮就抬脚离去,阮明心低着头想了想,也抬脚走向宴席大厅。
而她出现之后,就听到好些人在低低议论说她不孝,七日停灵孝期居然都不来守灵。
阮明心仿佛又听见前世那些指责她的话语在耳边再次响起。
那些指指点点,那些鄙夷的眼神,阮明心每每想起都懊悔深恨,难道今生她又要冲到前世的覆辙吗?
不!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