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是一剑从右面刺过来,面具男子猛然抛下宝生,一把扯下面具挡住来剑,哐啷一声,面具被削成两半,一半飞出划过宝生的脸,一半仍捏在男子手中,男子以半块削尖的面具为武器进攻,宝生被抛到一边,身上吃痛,最后一眼,恍恍惚惚只见到一个俊美男子手持半截面具在黑衣人群中如魅影般左右出击。
谢睿抬头看看天际火树银花,知道江边的烟花庆演已然开始,可一条街下来,宝生竟还没找到,不由面色凝重起来,指挥小厮加紧各处巡查。过了锦绣布坊,又掉回头走进去。四下看看,并没有宝生的身影,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掌柜见是位华服公子上门,笑吟吟亲自出来招待:“这位公子,可是要给家人缝制衣物。”谢睿问道:“掌柜的可看到一位十五六岁穿红夹袄的姑娘进来。”掌柜想想,说道:“好似没有,一般女子都是绣娘出面接待,要不公子在这稍等片刻,我帮您问问店家绣娘。”不一会儿,掌柜领着一位绣娘出来,对谢睿说:“这位是吴七娘,她说三刻前曾接待过您说的这位姑娘。”
谢睿大喜,问到:“请问七娘,这位姑娘何时进来,又何时出去。”吴七娘笑道:“也不知是不是公子问的人,刚刚两刻前,一位姑娘急匆匆进来,奴家见她身上穿的红夹袄正是本庄的出品,还以为客人不满意要修改。可这位姑娘要找位戴面具的公子。所以奴家记得这位姑娘。”谢睿追问:“那这位姑娘往何处去了。”吴七娘说道:“这个奴家就不知了,这位姑娘问完就出了坊自去。”谢睿有些失望,说道:“那谢谢各位。”
谢睿出了布庄,下了台阶,又停驻脚步,心里暗忖:两刻时间,不长不短,周围这些地方倒是跑不了多远;可奇怪的是宝生要找什么戴面具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谢家家丁围上来,侯勇禀告说:“公子,刚才我好像看到连家的小七往前面小巷去了。”
谢睿突然心神及其不安,微一凝神:“走,跟上!”刚到巷口,见前面几人脚步奇快向前奔去,忽而一闪就不见人影。谢睿料得他们转进了岔道,连忙率家丁跟上。
小巷幽深,谢睿心里极度记挂宝生,强忍住心中不安,一直探路到底。一个山妖面具静静躺在小巷尽头的窄岔路旁,谢睿冲上去捡起,往旁一望,大吃一惊。
谢睿见连曜负手直立,左手肩头似被砍伤,血污染湿了袍袖。地上躺了两三个负伤黑衣人,连曜冷冷地吩咐手下:“活的,要口供。”连曜转身见到谢睿,竟微微一怔,“谢公子?”旁边宝生歪在墙角一旁,不知生死。谢睿心里一沉,上前一把抱住宝生,借着烟火转瞬的光亮,看清宝生额头有血,凝结了刘海,血块乌黑,显得宝生面色如纸。
谢睿轻轻抚开宝生额前的碎发,见其额头上有一道指头长深深的划痕,狠狠发问:“连将军,刘家表妹为何伤成如此。”连曜却轻笑一声,拉牛牛道:“这女孩是刘家的女眷?谢公子误会,刚才我被人跟踪,引敌到此,不料这女孩卷入纷争,实在误会。”正说着,一黑衣人突然捡起剑刃欲自尽,舒七抢上去一脚踢断黑衣人手腕。连曜冷笑一声:“带回去。”
谢睿拈起宝生手腕,把了一会脉,脉息还算平稳,放下心来,小心抱起宝生,对连曜说道:“我要带她回去,有什么话再说。”连曜忙说:“这事还是因我而起,伤了刘家姑娘,追究起来我也脱不了干系。我陪谢公子同去。”谢睿不理会,小心抱起宝生,匆匆出去,一边打发侯勇去通知刘灵。
刚将宝生送上马车,留下杏仁在车上照顾,连曜谢睿上了马准备出发,突然连家舒安过来,连曜低头,家丁附在连曜耳边说了几句。连曜脸色凝重,转向谢睿:“谢公子,刚才观景台出事了,皇上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