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想到的层面,呼衍王后、兰辰王妃、兰信也都想到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兰信跪下,道:“主上,老臣请您收回成命,长公主令的权利太大了,已经大过了未来的新主,如此一来,会导致匈赫政权不稳的。”
兰信的话正中冒顿的下怀,也解了他的骑虎难下,令是他发出的,他不好收回,而他的右丞兰信,却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有朝政裁夺权,关于政权的事宜,他当然可以干涉,而且还很有威信。
在这样的场合下,唯有兰信可以对他提出质疑,兰辰王妃与呼衍王后都属于后宫女眷,是不能参政的,太子是当事人,更不能说什么,至于六王,一个王子,也不好对政权指手画脚。
冒顿脑子一热下的错误决定,被图兰玉一推波助澜,即便知道此事做的太糟糕了,也不好朝令夕改,多亏有右丞兰信,真是知己呀,急冒顿之所急,想冒顿之所想。
冒顿装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冲兰信一摆手,道:“右丞,这道监国长公主令,也是本王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你也是一个父亲,相信不会不懂本王的心意吧。”
以兰信与冒顿的默契,兰信当然是懂得冒顿的“心意”的,道:“主上,为臣当然懂得您作为一个父亲爱护女儿的心意,只是,您又是一个君王,君王的爱,首先是国,而后是家,亲情再重要,也是不可以凌驾于国之上的,国家,国家,先是国,而后是家。”
图兰妁见兰信如此反对此事,很是反感,冷笑道:“右丞相的言下之意是要让我的父王朝令夕改吗?”
“不适当的令,即便作为君主也是要酌情修改的,毕竟,人非圣贤,君主也有一时犯迷糊的时候。”
听兰信这样说,图兰玉看不下去了。
图兰玉两眼一翻,冲兰信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右丞这是在责怪我的父王不是个明主吗?”
兰辰王妃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心中暗想:“目前正处于政权将要被落入太子手中的关键时候,忙完峦儿的婚礼,就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阻止太子监国了,太子监国就等于新君即位,他们兰辰家就完了,叔叔这样反对冒顿封图兰妁为监国公主,对他兰辰家族来说,既得利益并不大,还不如拿长公主来压监国太子,匈赫的时局,还不至于一下子陷入一家独大的境地,让太子一党去和长公主斗,自己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右丞相,君无戏言,主上的命令已经发出去了,恐怕也不好再改了。”
听兰辰王妃如此说,兰信秒懂了自己这位侄女儿的心意,顺势道:“是,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老臣多嘴了。”
冒顿见事已至此,也真的不好如图兰玉所说朝令夕改,那样君主与父亲的威严都荡然无存了,就正色道:“号令已出,这事就这样吧!右丞相,六王的大婚就交于你来亲自操办吧,办得漂亮点,让我们大家也一起好好热闹热闹,其他的就不要再说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