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粥本就心烦,见这个火塞国的愣头青又没完没了的在自己眼皮底下晃,一时火起,冲宫辰吼道:“滚开!这里没你什么事!!”
“什么?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宫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稽粥。
稽粥一副高傲太子爷的范,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宫辰一眼。
宫辰被激怒,叉腰站在稽粥面前,挡着他的视线,迫使稽粥看他,稽粥气得闭上眼睛。
六王一旁站着,心情很复杂!
中途折回来时的勇气,在此刻已消退得无影无踪,刚刚张口向太子要兵符被拒,六王便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稽粥当匈赫太子十余年,太子的威严仍在,稽峦生下来就是匈赫王子,如今再大的决心,在真正面对面站稽粥面前时,他还是退缩了,胆怯了,裹足不前了。
可宫辰不一样,面对稽粥,宫辰的感觉里就是面对自己大哥宫良太子的实地演习,宫辰和稽峦不同,他自小到大都对宫良的太子位处在愤愤不平中,对宫良也从来没有当他是大哥过,他用嬉皮笑脸无时无刻挑战着宫良的太子权威,今天稽粥要被夺权,宫良心里是无比的快意,那感觉就是自己一直梦想做的事,稽峦帮他做了,而现在这位即将失权的太子就是宫良的化身。
所以,宫辰自动地把自己当作稽峦,稽峦对付不了的太子威严,换成宫辰,就没有任何障碍了。
“稽粥,胜之王侯败者寇,你现在已经命都快没了,如果还想保命的话,就尽快交出兵符吧!”
稽粥本就是硬撑,心里还是有把握能对付稽峦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爱管闲事的火塞国愣头青小王子宫辰,却和自己针锋相对,着实令人气恼又无可奈何!
不过迫于形势所逼,稽粥不得不认真考虑宫辰的话,如今稽峦已经动了夺权的心,只是行动上稍稍迟缓了一些,如果自己执意不交出兵符,稽峦动了杀心,自己终究是性命有忧患的,如果自己主动交出兵符,并保证自此不再回匈赫,或许稽峦会顾及兄弟情谊,放自己一条生路。
在生死与权利面前,稽粥来不及多想,等稽峦彻底反目,稽粥明白自己就难有生的希望了。正在稽粥取舍难定之时,吴兴的兵到了,六王大惊,心下暗暗后悔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竟然让吴兴成了漏网之鱼,才有了今天自己本已胜卷在握,却又受制于人的下场。
两下的兵力悬殊太大,很快,六王、宫辰、诺诺公主和六王带的人,都悉数被吴兴带的人马擒获,太子府的兵早就得到吴兴的密令,知道稽粥手握老王冒顿的兵符,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匈赫新主了。于是,众太子府的兵见到稽粥纷纷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山呼“主上”。
看兵士们在面前跪一地,太子的眼中泪花翻滚,却忍着没让其流出,是激动,是委屈,是屈辱,是胜利的喜悦,是终于苦尽甘来的解脱,刚刚从死的边缘,一下子进入正式成为匈赫新主,稽粥的情绪很丰富,表面上却极力保持着一脸平静,他是王,一个王是不能喜形于色的,更不能在人前落泪,眼泪是弱者的代名词,而他稽粥自今日起是王,终于扬眉吐气了。
六王和宫辰被绑在了一起,宫辰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有些蒙圈,傻傻的看着稽峦,无言。
阿莱将契罗丹等人送出地面,便撤回车前国,地面上依然是黄沙漠漠、烈日炎炎,似乎刚刚那场经历都是大家共同做的一个奇异的梦,只是梦醒之后,人们手里多了两样东西“食物与水”,正是这两样物件提示着众人,这不是梦,这是一场真实的经历,每个人都是参与者,说论起来,手里所提的食物与水,又表明每个人都是受益者,可对于图兰妁、契罗丹、呼衍摩三个人来说,意义就各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