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还想为香儿留下方县令,结果一看他神色,顿时也不敢说话了,她不认得几个字,只能依稀辨出最后的落款是个七字,其他的字却是一个都不认识了。
不过听说方县令就这么走了,香儿倒是发了好大的脾气,当场就摔了杯子,又赏了小红两巴掌,呕了半天气,才算是缓了过来,拉过薄被盖着睡了。
方县令自然不知道自家爱妾在自己就这么走了之后闹得天翻地覆的,他此时正在难得勤快的上朝,然后看着堂下的数人。
那三个男人,方县令倒是认得的,是附近有名的杨家三兄弟,很有名声的地痞流氓,寻常人不敢招惹,另外一个妇人虽然年纪不轻,但是也有几分姿色,只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也另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奇特美丽……
方夫人轻声咳嗽了两声,方县令急忙将目光从那风姿犹存的夫人身上转到一旁的男人身上——那男人吓得浑身发抖,看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乡下地方的农夫。
另外一个讼师方县令是认识的,一身青缎道袍,头上整整齐齐的绑书生巾,手上摇着一把洒金折扇,是通县里三大讼师之一的杜巧嘴。
能言善辩,便是没有罪也能给你扯上些麻烦来。
有句话叫若是遇到杜巧嘴,没事也要脱层皮。
方夫人一咳嗽,方县令下意识的就拍了一下惊堂木,开始审案了。
“下跪何人,所为何事!”
杜巧嘴前行两步,拱了拱手,抬头挺胸,理直气状的道;“我家委托人状告杨家兄弟借她家中唯有弱女,擅闯民宅,图谋不轨,有状纸在此,请县太爷明查。”
便送上状纸,方县令眯起一条细缝一样的眼睛,随便扫了一眼状纸,便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所告属实,被告,你们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就算是杨大雄,也有些吓懵了,他们平时虽然任性妄为,仗势欺人,但是身在官衙,身边的衙役拿着杀威棒,虎视眈眈的,他平时也跟方县令有几分来往,方县令也没为难过自己,本来听说告官,也只以为是走过过场回头再去寻那朱小姐的麻烦,结果听方县令的说法,竟然是要寻自己晦气?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方县令咳嗽两声,拍了拍惊堂木,道;“看来所告属实,犯人无处申辩,先打三十杀威棒,入狱三年,日后一定要改过自新啊!”
话刚说话,杨大富还目瞪口呆呢,方县令就在座位上将签子丢了下来,一旁的衙役急忙拣了签子,将人按到,杀威棒就狠狠的打了上去。
杨大富等人本在朱家的时候就被一顿好揍,不过因为屁股好歹属于隐私区域比较安全,被打的还少,但是此时几下下来,也是血肉模糊了。
方县令飞快的处理完了,也不再听在场的人哭爹叫娘鬼哭狼嚎的,带着方夫人就走了。杜巧嘴快手快脚的收了状纸就跟了上去,准备请方县令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