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那个拿板凳来的妇人张焦氏大声道;“你到底坐不坐啊,你不坐我可坐了啊。”
白蒹葭眉头微皱,张李氏一把把她按在椅子上,道;“你们这群人,平时一个比一个能干,难道跟别人一个寡妇计较?怀胎生子的苦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嚷嚷什么?”
眼看张李氏将白蒹葭孤苦一人的事情搬了出来,几人又看了一眼白蒹葭鼓起的肚子,便安静了下来,无论如何,虽然因为张高木的原因不好和白蒹葭交好,但是看着白蒹葭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孕妇,众人心中还是有几分怜悯的。
见张李氏出头,便都闭嘴不言。
只听得旁边一人笑道;“坐得坐得,张夫人当然坐的。”
却出乎众人的意料,说话的竟然是张健。
只见张健穿着一个淡紫色的半旧道袍,眉目飞扬,神采奕奕,倒是显出几分玉树临风来,跟身边一众村民都大不相同。
张玉凤被他桃花眼一眼,顿时霞飞双颊的低下头去,心中如揣了一只小兔一般蹦蹦乱跳。
张健眼看自己魅力依旧,不由心中才又多了几分信心,自从那次在路上见过了凌绝尘,张健便一直念念不忘,竟然执念之下隐隐有了几分入了魔的模样,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去土坯房那附近逛逛。
初见佳人不见踪影,只有一个玉面郎君住在里面,当时几乎将张健气得半死,直到后来才打听到原来是凌绝尘救了那朱家少爷,便将屋舍让给了朱颜居住,自己跟着白蒹葭一起搬到了朱家院子里去住了。
他在感动凌绝尘菩萨心肠之余,也有些担忧。
那个朱颜无论容貌气度,甚至背后家世都在他之上只唯恐凌绝尘天真稚气被他欺骗了去,忧心忡忡之余常常在白蒹葭屋舍附近闲晃,只盼碰到凌绝尘能够一述衷肠,不过凌绝尘虽然每天都会回到土坯房来,但是身边白蒹葭总是跟她形影不离的,后面除了张翠翠之外,又多了个瑶光。
张健被白蒹葭教训过,不敢就这么凑上去,又唯恐跟朱颜正面一比自己处处不如,暗处偷看下来,却越发觉得凌绝尘仙子一般,难描难画,更是魂牵梦萦,今天听说开祠堂,便清早起来打扮整齐到了祠堂苦等,如今总算得了一个机会,在凌绝尘面前为白蒹葭说话,总觉得是大大的对白蒹葭表示了一把善意,不由自主的朝着白蒹葭露出一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温和笑容。
白蒹葭正歪着头和张翠翠小声说话,张健的示好她也没看到,小杨氏正被张李氏拂了面子一肚子火,张李氏毕竟是张秋山的婆娘她是不敢随意挑衅的,就听白蒹葭在一旁捧着肚子捧着头一挥喊头痛一会喊肚子痛,一会跟张李氏说她一个人生活艰难,身体虚弱,最后又道;“无论如何,这到底是我相公唯一的血脉,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会为他将这个孩子好好的养大的!”
张玉凤在一旁看着白蒹葭在那里装柔弱扮可怜,忽然想起这个女人刚到自己家里的时候,那种气势凛然的超脱,当下不由跺了跺脚,道;“你骗谁呢!”开始走过来的时候她都看见白蒹葭精神好得很!
白蒹葭低头不语,捂住胸口好像被吓住了一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是一个寡妇生活艰难众人还是能想见的,也多亏凌绝尘巧合下救了朱颜一命,让朱颜肯照顾这两个女子,否则这两个女子,别说现在这个风光样,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呢。
而且只是救了朱颜的凌绝尘妆扮华丽,白蒹葭仍然衣色素淡,看来是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