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房间只有这么小,而且她有空间庄园这种秘密在身,也不可能让人与她同住。
想到张翠翠张玉凤,同样是张家的女儿,只是一个命如草芥,一个却如花骨朵一般。
白蒹葭不由低叹一声,她家虽然血脉单薄,兄妹情深,但是她也见过无数正房侧室,嫡子庶子,嫡女庶女,为了家产爵位,嫁妆婚事,明争暗斗的想要将别人踩下去,明明是嫡亲骨肉,结果只怕最恨不得自己去死的就是自己的嫡亲兄弟姐妹,所为的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一点,张玉凤这种事情,落在白蒹葭眼里,虽然有些惋惜,但是也只是惋惜张翠翠自己不够争气罢了。
她将菜刀放回地上,回到床边,不知道是不是刚用那个庄园里的水洗过的原因,大半夜的不但不觉得困,连刚刚睡醒那一点慵懒都似乎已经散去了,心思倒比平日清明几分。
一时也睡不着,半夜三更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坐,索性坐在床边,按着自己肚子,柔声道;“慎儿,娘亲给你唱曲儿好不好?”
感觉到肚子里的微动,白蒹葭不由眉目温柔,红唇微启,软软绵绵的唱了一首抚儿歌,“狸狸斑斑,跳过南山。南山北斗,猎回界口。界口北面,二十弓箭。”虽然不过二十四个字,但白蒹葭她声音本就好听,此时温柔如水中又带着一丝俏皮,声音如秋水一般将人包围,偶尔一朵小小的浪花在阳光下展开七彩的碎末,软绵绵的熨进耳朵里,简直是没有一处不妥善,没有一处不熨帖。
只可惜这半夜孤影,除了白蒹葭一人,竟无其他人可以一聆,倒是唯一惋惜的事情。
明月在上,透过精致雕花的木刻窗户,落在雕着花纹的地砖上
只见屋中所设,无一不是精品贵物,墙上挂着些古董字画,照门的一副梅花图是前朝宋道士的作品,真品价值千两黄金,透过红纱帐,床上一个邪魅青年正抱了一个少女正在熟睡。
那少女蓦然满脸冷汗,尖声叫道;“小姐!”
猛然一下坐了起来,倒是把那青年推到一旁,青年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剑眉星目,长的极为好看,只是眉宇间有一股邪性,整张本来端正正气的脸都被这一股邪性给破坏了,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一股说出来的邪魅妖媚。
眼看那少女睁着一双空洞的美目看着自己,青年的大眼睛一转,握住少女的手,嘴角扯起一个笑意,轻声道;“怜儿,你是不是又犯病头疼了?”他声音温柔手掌温暖,如果不是眼睛里偶然闪过的邪性和戾气,简直是最让人可以放心交托终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