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明白此女并非什么鬼怪,心内的恐惧立即就消退了泰半,站起身来怒视着眼前这位白衣女子,夷然无惧的怒声道:“小爷我偏不走,你能怎么地!”
白衣女子一愣,暗自惊奇此人性格竟如斯刚烈,忍受不了半分折辱,心念闪烁间,她冷冷言道:“给你生路你却不要,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言罢手腕一抖,剑鞘中的长剑呛啷出鞘,熠熠寒光晃人眼球。
“怎么?难道还想杀人不成?”崔文卿冷笑不止,强自镇定的言道,“在下虽然半点武功也不会,但却不会任由姑娘你如屠猪狗那样将我杀害,匹夫一怒,也可以愤然反抗让你血溅五步,脏了你这身白衣。”
白衣女子瞪了瞪美目,露出一个惊讶之色,正在斟酌间忽地神色一变,轻声开口道:“他们追来了,你跟我走,切记不要发出声音。”
言罢,也不待崔文卿同意,又是上前抓住他背心的衣物,提着他如同一只美丽的天鹅般跃上围墙,莲足轻轻一点,竟是踏空而行。
崔文卿只觉坐飞机般时上时下,时高时低,眼前的景物也倒飞颠倒,让人一阵头晕目眩。
不用问,此女与折昭一样,亦是武功非常高深之人,故而才有这样的本事在围墙房舍间飞檐走壁。
就这么行得有倾,崔文卿却听见白衣女子呼吸声越来越是急促,原本身上的芳香体味也渐渐消散,化作了一片血腥之气。
终于,白衣女子再也坚持不住了,猛然落下将崔文卿放在地上,自己则盘坐于地运功调息。
见到她闭目盘坐,双手接印,崔文卿大感好奇。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运功疗伤?
瞧见女子紧紧闭着美目半响没有作声,崔文卿也不心急,就这么站在旁边默默等待。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白衣女子方才睁开了美目,望着他淡淡言道:“怎么?为何没有乘机逃走?”
崔文卿也不害怕,平静作答道:“阁下偷偷摸摸似乎见不得光,而在下却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为何要乘机逃走?即便要走,也应该是你。”
白衣女子长剑一拄地面站起,拍了拍裙裾上的尘土,冷然言道:“休说废话!现在外面还非常不安全,你可知道附近有什么隐蔽之处,我们去躲上一阵。”
“姑娘,我觉得跟在你身边才是非常的不安全,你觉得对么?”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好自为之吧。”说完之后,白衣女子也不多言,就这么长身一跃,影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崔文卿愣怔了足足有少顷,这才摇头笑叹道:“真是一个怪女人。”
说完之后,继续举步回府,只可惜手中没有了灯笼照明,四周漆黑一片极难辨明道路。
正在崔文卿无比郁闷的时候,突然前面不远处一阵灯光闪烁,竟有一个打更人恰好经过,轻捷的脚步声在宁静的黑夜中听起来无比清晰。
见状,崔文卿大喜,正欲上前之际,突见两个黑色人影从天而降,恰好落在了那更夫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