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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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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

赵凛想知道自己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任太医看了他一眼。

“老夫事后去看过姑姑,约莫是那事后的第二日下晌,姑姑躺在床上下不来,老夫随着崔尚功亲自去了行宫给姑姑把脉。”

赵凛听得心下一紧,“下不来床?”

任太医点头,“下不来床,人也有些糊涂,着实是受了惊吓。”

赵凛心颤,“那她身子如何?”

任太医不免摇头,“崔尚功对外说是跌伤,老夫以为不止跌伤而已。老夫给姑姑开了三瓶去淤的药膏,后过了几天又补了三瓶,可想而知伤势多重。”

赵凛闻言,目瞪口呆。

怎么会用了六瓶祛瘀的药膏?

应对寻常摔伤,宫廷祛瘀的药膏,两瓶也就够了!

他半晌才说出话来。

“朕……朕打她了?”

任太医连忙说不是,“非是打伤。”

赵凛大松了口气,他如今连她皱眉都要心痛,若是当年动手打了她……

他不敢想象!

任太医解释,“老夫不便给姑姑细细看伤,只瞧了手腕处。手腕处便有两种伤,一种是淤青,”他说到这里看了赵凛一眼,“……约莫是陛下当时力道过大留下来的。”

赵凛干咽了一口吐沫。

任太医说那种淤青据程玉酌自己说,身上还有许多,腰间腿上尤甚,“……所以姑姑确实下不来床。”

赵凛痛苦地闭起眼睛,想把自己掐死算了。

五年前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他张张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为难的字眼,“那……另一种伤呢?”

这回轮到任太医张不开嘴了。

“另一种伤是……吸允留下的红痕甚至……咬痕。”

“啊?”赵凛只觉一阵血气上翻,差点把他顶死。

五年前那夜,难道是个月圆之夜?

他变成狼了?

赵凛头皮发麻,颤了声,“咬成什么样?”

任太医觉得皇上的目光有些恐怖,他很后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反正皇上自己都不知道!

可眼下,他不得不说了。

任太医一咬牙,用医者心态如实道。“陛下当时中的毒药十分凶险,也十分猛烈,有此举并不奇怪。据崔尚功所言,姑姑身上咬痕少说也有五十处,有轻有重,轻的约莫只是红痕,不过老夫看到手腕上那处,

是破了皮的……”

任太医一口气说到这,再看年轻的皇帝,只见年轻的新皇快要晕过去了。

脸色青白不定,呼吸都急促起来!

“陛下?”任太医大惊,“陛下没事吧?”

赵凛强忍着惊吓深吸了口气。

“朕……没事……”

怎么会没事?

难怪她逃没了影,再也不肯搭理他了!

行宫。

程玉酌见天色不早,正要问赵凛还过不过来。

还没开口,他便到了。

程玉酌出门去迎他,刚走到廊下,就被迎面进了院子的男人止住了。

“阿娴不必过来,快快回屋歇着!”

程玉酌愣了一下。

她因何情薄中毒不都好了吗?

男人已经一阵风一样地卷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阿娴……”

他的声音是颤的。

程玉酌不知道他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她吓了一跳。

赵凛连道不是,“没事没事,你别紧张,什么事都没有。”

程玉酌看了他一眼,她怎么不太信呢?

她撩了帘子,男人却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皇上?”

“叫我六郎。”

这不是皇上还是六郎的问题,这是为什么突然抱了她的问题。

程玉酌还没弄明白,已经被他抱进了房中。

他将她轻轻放在了榻上。

轻的好似小心轻放一颗夜明珠。

“还疼吗?”他颤声问。

程玉酌懵,“哪里?”

他捧起她的手,细细去看她的手腕。

五年前的伤痕,如今已经消失无影了。

可痛意还在她心里。

赵凛低头埋进她手心里。

“对不起阿娴,我不知道伤你这么厉害,你一定很疼吧……”

程玉酌恍惚了一下,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她默了一默,“很久的事情了……”

赵凛却能察觉的她挥之不去的紧张。

他抬头向她看去,在她轻颤的羽睫下,柔声道。

“我以后会很温柔很温柔地,好不好?”

她眸中如水,柔声抚在赵凛心上。

“好。”

两人一道吃了饭,程玉酌恍然想到了她为什么会在行宫。

早间的时候他好似忍不下了,这才让她到了行宫来。

方才不知为何突然提起了五年前的旧事,来行宫的目的,他便不再提及了。

程玉酌不知他到底怎么想,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

正好撞进了同样偷偷打量的赵凛的眼中。

她愣了一下,赵凛眼睛却发亮地眨了眨。

赵凛因为那件事,一时有些不敢碰她。

如今她还没说害怕,他已经先怕了。

他不敢开口,他小心打量她,谁知她也打量了过来。

赵凛一瞬间心跳加速。

“阿娴,你是不是想……”

“我不想!”她连忙转过脸去,轻咳了一声。

赵凛却看到了她泛红的耳珠。

“那我可不可以想?”他问。

程玉酌又轻咳了一声,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的意思也是十分明显了。

本来今日来行宫就是为了治疗么!

“这行宫虽然没有温泉,却有个相当大的浴池,天热,去洗洗吧。”

程玉酌的耳朵随着他这句话落音,腾地红了。

赵凛低笑连连,“想来阿娴也等了一日了。”

“胡说!”她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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