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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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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赵凛禁足了程玉酌,自己出了院子,翻身上马,打马离开。

打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程玉酌才浑身一松。

她看向赵凛离开的方向,抹去眼角的泪坐了起来。

怎么弄成了这样?

本以为能迫使他感到烦厌离开,可事情的发展竟然全然翻了过来。

程玉酌一阵头晕,一阵天旋地转。

什么时候,才能拨乱反正回归到各自的命途之上?

成彭他们早就吓蒙了,躲在院外的小角角里。

冯效追着赵凛去了,李敢瑟瑟发抖。

“这个程姑姑也太厉害了!我跟太子爷三年,从来没见过爷发这么大的火!神仙呀!”

成彭叹气,“别说你了,我觉得冯爷都没见过……”

跟着程玉酌的暗卫徐鸣则担心,“姑姑不会有事吧?”

小棉子向厢房看了一眼,“姑姑应该不会有事,倒是太子爷……”

成彭叹气又疑惑,“程姑姑是怎么知道太子爷身份的,在哪露的陷?”

成彭话音一落,众人齐齐看向了李敢。

李敢震惊:“看、看我干吗?”

“你来之前,姑姑可没发现!”

“那、那也不是我的事啊!”李敢吓死了。

“你们可别害我!这罪名落到我头上,太子爷怕不是要生吞活剥了我!你们也知道,我都不敢同程姑姑说话了!绝不是我!”

众人疑惑,“那是谁泄露的?”

李敢莫名有点心虚,连忙道,“别管是谁,就说眼下怎么办吧!我心肝都要吓掉了!你们暗卫到底干的事什么差事啊!我再也不要当暗卫了……”

说完捂住了嘴,唯恐说错了话。

小棉子听到太子房中的些许声音,“奴才进去看看姑姑吧。”

众人立刻鸟兽散了。

小棉子进去收拾饭菜。

见程玉酌已经开始收拾了起来,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透着几分精疲力尽。

小棉子实在没忍住,“姑姑不能顺着太子爷一些吗?太子爷待姑姑是真的好啊。”

程玉酌无可奈何地笑笑。

“我是该顺着些……”

阿获这样的情况,要想全身而退,还得要太子给他机会才是。

可是这不是在用实际行动欺骗他吗?

程玉酌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还在冰冷发麻地轻颤着。

这到底算什么?

程玉酌被禁足赵凛房中。

昨夜半夜未睡,一日一夜心惊胆战,程玉酌在房中枯坐许久,终于挨不住,倚着墙壁睡着了。

外面夜幕四合,赵凛终于回来了。

他一身酒气,直奔房间而来,一眼瞧见房中无有一丝光亮,立刻叫了小棉子。

“她人呢?”

小棉子连忙道,“姑姑就在房中,只是方才奴才进去,瞧见姑姑好似睡着了,奴才便没有叫醒姑姑。”

赵凛闷闷地“嗯”了一声。

小棉子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熏天,问可要解酒汤。

赵凛恍惚间想到了在济南那夜,他在宴请上喝了酒回去,她便问他要不要喝解酒汤。

他故意借着酒意靠在她肩头,她想推开他,又怕将他推倒,脸蛋又红又烫……

那个时候,她分明不是如今这样的。

赵凛心下一痛,抬手止了小棉子,放轻脚步去了房中。

他轻轻推开房门,凑着檐下的气死风灯的光亮,才发现她倚在墙角睡着了。

屋里明明有床有榻,她非要坐着睡。

赵凛暗暗一气,轻手轻脚地上了前去。

窗外的气死风灯摇摇晃晃。

透进来的隐约光亮下,赵凛俯身去看她的模样。

睡着的她,眉目和缓,如羽的睫毛扑在眼前,鼻梁拉出一片光影,嘴巴紧紧抿着,仿佛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一样,只有小巧的下巴才让赵凛心头又柔软了几分。

他算是领教了她。

就好似桃花林间,远看以为飘得是花雨,走进去才晓得,竟然是冰雹!

赵凛被她那些冰雹砸的狼狈不堪,可却在这片桃花林中迷了路,走不出去了。

她还在睡着,不知梦到了什么,不安稳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赵凛瞧着,心下也跟着紧了起来。

是这绣墩太硬、墙壁太冷了吧。

赵凛叹气,准备将她抱去床上。

只是他刚伸手碰到她的后背,她倏地一下睁开了眼。

接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惊骇的东西,瞬间向后面的墙壁靠去,又在一霎那之后回了神。

“太子爷回来了。”

赵凛收回了手,静默地看着她。

程玉酌被他看得心慌,又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她想问他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奴婢去煮解酒汤。”

赵凛说不必,他看着她。

“你若是不想让我多饮酒,就不要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程玉酌微顿,不敢同他对视,垂下了眼帘。

赵凛见她这般态度,嗤笑了一声。

“算了,强求不了你的心意……”

他说到此处,微微一顿。

程玉酌却听住了,有一瞬以为他将要放过。

可赵凛又开了口。

“那便将你绑在身边好了。反正在你心里,东宫太子从来都不是什么慈和的人,不是吗?”

程玉酌失望沉默,脸上的疲累一览无余。

赵凛看着,没有再过分为难她,“你回去吧,明日随我启程。”

程玉酌惊讶抬头。

赵凛只说了四个字。

“由不得你。”

程玉酌出了门,屋外的空气吹得人清醒了许多。

她揉了揉眉心,发现手腕一片红紫。

程玉酌去找成彭借去淤的药,还没刚走几步,冯效就带着人过来了。

程玉酌和他们遇了个正着,便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成彭连道有药,他说着,不经意又扫到了程玉酌的耳朵上。

程玉酌的耳朵上添了几个红彤彤牙印。

这半日工夫还没消去,可见当时咬的时候,没少使劲。

成彭想到这牙印的由来,眼睛一烫。

众人却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个个目露惊奇,却又迅速掩饰了去。

只有李敢傻愣愣地盯着程玉酌看,心里不由惊呼:

太子爷的牙可真尖啊!

程玉酌不免尴尬,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冯效赶忙瞪了李敢一眼,可见这等情况,却也不由小声问程玉酌。

“姑姑是……怎么就知晓了?”

程玉酌闻言向众人看了一眼,看到李敢的时候,目光微顿,吓得李敢差点打了个嗝。

程玉酌收回了目光。

“猜的。”

冯效讶然,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李敢莫名心虚。

程玉酌却道,“明日还要启程,早些歇了吧。”

她说着,又同冯效行了个礼,“冯爷能不能替我跟薛远捎个信,也好让家弟晓得我临时有事走了。”

冯效连声道好,“姑姑不用担心,都交给我便是。”

程玉酌转身走了。

众人目送她单薄的身形离开。

成彭问小棉子,“还有没有更好些的去瘀药,给姑姑送些。”

小棉子应了,徐鸣小心问,“姑姑果真是猜出来的?”

冯效不知。

“猜出来的也好,不然若是太子爷知道是谁泄露了,那人只怕活不下去喽!”

李敢闻言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暗卫的差事好吓人啊!

济南,都指挥使司。

马都指挥使收到了来自冯效的快讯。

太子命他立刻给安东卫所增派人手,对最新制造出来的火器进行排查,必须做到无一丢失!

马都指挥使一听这消息,就觉得不太对劲。

那火器名叫神火枪,是山东南海岸安东卫所刚刚造出来的最新抵御倭寇海匪的火器,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就是要打倭寇海匪一个措手不及。

太子殿下这个时候要他护好神火枪是什么意思?

难道倭寇要来了?

马都指挥使一头雾水,却不敢不遵照执行,毕竟太子南巡的大驾还在山东境尚未离开。

他立刻让人向安东卫所传信,让人守好火器营。

谁知马都指挥使刚传了信过去,正要歇下,忽然来了加急奏报。

他这心里一个咯噔。

马都指挥使见到眼前来人更是暗觉不妙,来人竟然是安东卫所的兵。

“都指挥使大人!安东卫所遭遇海匪突袭,海匪虽被击退,可掠走我军大量火器!安东卫所请求增援!”

马指挥使的汗毛全都炸了起来。

“什么?火器被掠了?那神火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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