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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街,就在北市场的附近不远,从这里再往北几百米,就到了松花江边。
所以说,这一带也是船站码头的范围,三教九流汇聚之处,先前沈骥两人找活干,也是通过这里的一个船站脚行介绍。
走过街边的小摊,绕过长春街头,沈骥和栾挺两个人,由修铁引路,往韩万山的拳馆走去。
路上沈骥好奇,问修铁怎么会去找韩万山,修铁不好意思地说,韩万山过去跟自己父亲有点交情,他们来的时候就打算过,到韩万山这里谋个事做,但半路父亲出事,他只好去了亲戚家,结果待不下去,自己一气之下来到哈尔滨,也是想去找韩万山。
不过修铁到了哈尔滨,找到韩万山的拳馆,就打了退堂鼓。他觉得父亲不在了,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又不会做什么事情,怕去了给人添麻烦,更怕被瞧不起,于是就想靠着自己的本事找口饭吃。
可这年月,找口饭吃也不容易,何况修铁年纪还小,数九寒天,要不是遇到八岁红,他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
后来他听八岁红说起韩万山的事,觉得韩万山是个好汉,同时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在八岁红那里白吃白住,又是天气暖和了,就去投靠韩万山。可没想到,那时候韩万山已经不在哈尔滨,据拳馆的人说,韩师傅说出门办点事,也没交代去哪里,早就独身一人走了。
所以修铁没办法,才会在北市场撂地卖艺,打拳赚钱。
几个人说着话,便来到了一座大门前,这是一栋老宅子,青砖瓦舍,不是很高大,却很规整。
这一次,修铁上前敲门,但他刚刚伸手,房门就忽然自动打开了,一个老者从中走了出来。
修铁先前来过,认得这个老者,是拳馆看门的,姓李。
只是这一次,这老者手里抱着一个大花盆,满头大汗的往外走,再往门里看,许多人正在忙碌,有的收拾包裹,有的整理物品,还有搬桌子搬椅子的,有背着行李被褥的,看着就像是要搬家,又好像是要逃荒。
修铁一愣,拦住老者问道:“李伯,这是怎么了,拳馆要搬家?”
李伯抬头看到修铁,反应了片刻才认出来,又看看他后面的沈骥和栾挺,个个英武不凡,知道这是上门的客人,于是忙放下花盆,抹了抹头上的汗。
“这位小哥,你们是来找韩师傅的吧?”
“没错,上次韩师傅不在家,现在过了这么久,我想,他总该回来了吧?”
“唉,真是不巧得很,韩师傅自打上个月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过。你们要想找他,还真不是时候,过些天再说吧,再说吧。”
他说着就抱起花盆,还要往外走,这时几个人才发现,就在拳馆外面不远,停着几辆大车。
栾挺拦住他,说道:“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你们这都要搬家了,还让我们过些天再说,过些天,我们上哪找他去,这不废话么?”
李伯眼皮一翻:“爱上哪找上哪找去,连我们都找不到他,谁知道他去哪了? 年轻人,没规矩,没看我抱着这么大的花盆,要不,你来帮我搬,要不就别挡着道。”
栾挺一瞪眼要理论,沈骥扯了他一把,上前道:“这位老伯莫生气,您年岁大了,这种活我们来干。”
说着,沈骥接过李伯手里的花盆,健步如飞,往不远处的大车走去。
李伯眯了眯眼,又看了栾挺一眼,哼声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要都像你这么问事,屁都问不出来。”
栾挺双手一叉腰,想要犟几句,却终究还是忍住没吭声。
修铁笑道:“李伯,这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八卦门洛门主的师侄,刚到哈尔滨,听说韩师傅的大名,就想来拜会,本是好意,您别放在心上。”
李伯闻言一愣,扫了栾挺和不远处的沈骥一眼,说:“什么什么,他们就是八卦掌传人,这两天到处踢馆的那两个?”
这次栾挺也翻了个白眼,说道:“正是我们,不过踢馆算不上,我师哥说了,那叫比武切磋。今天听说韩师傅侠义,我们哥俩佩服,就想上门来拜访拜访。李老伯,你要是不说韩师傅他去哪了,我也没招,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们,你们好好的怎么忽然要搬家?”
栾挺的语气还是半死不活的,不过话好听了许多,李伯看了看他们,忽然叹口气说:“你们还是走吧,我也不知道能告诉你们什么。到现在我们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韩师傅这是啥意思,你们要想找他,就到别处去吧,在这,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