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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外傅家甸,裤裆街,这是1880年光绪年间,所修建的一条街道,位于号称“哈尔滨开埠第一街”的延爽街附近,由于街道走势呈“人”字形,因此得名。
这个街名虽然不雅,却是真实的反应了街路的形状和由来。
洛楚容所说的范记独一处饺子馆,就在裤裆街的街头。
而且在这里聚居的,大部分都是山东人,有打渔的,跑船的,行商的,种地的。街头两侧还有很多戏园,书馆,茶馆,酒馆,当铺从早到晚都是熙熙攘攘,一派繁荣景象。
范记独一处饺子馆,是一家很有名的饭馆,三鲜馅的水饺很有名。据说这是一个姓范的辽宁人逃荒到哈尔滨,开头就是街边一个泥棚子,卖水饺维持生活,后来生意做的好,于是就盖起一座二层小楼,开起了这家范记独一处饺子馆。
洛楚容带路,和沈骥、栾挺很快到了饺子馆,此时还没到午饭的点儿,店里客人不多,而且店堂也不大,只有六张桌子。
但店虽小,陈设和餐具却很讲究:桌子是瓷砖铺面,椅子是古色古香,餐具是银碟子,象牙筷,看着既有品位,又有格调,里外干干净净,亮亮堂堂。
三人在店内坐了下来,洛楚容介绍道:“范师傅店里的东西不多,但每一样都很讲究,饺子是三鲜水饺,还有酱肘子,正阳楼的香肠,想喝两盅的话,还有本地烧锅酒,炸花生米。”
沈骥笑道:“好,那就来几盘饺子,再切点香肠,别的就不用了,我们从来不喝酒的。师父说,酒这东西,是好,但也不好,小酌为乐,大醉就不妙了。”
洛楚容也笑道:“大醉不会,小酌今天也免了吧,毕竟不是时候,下午你们兄弟还有事。”
沈骥又道:“还有句话,今天这顿我们请,之前你给的那些钱还没怎么花,不能再让你破费。”
洛楚容道:“小事而已,你们现在没有收入,那些钱也不多,先留着吧,如果不够,随时找我。”
沈骥还要客气,栾挺已经忍不住了,开口道:“哎呀,你们两个要争着请客,好歹也等吃完之后的吧,这饺子的影儿还没看见,你们先争起来了。”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栾挺拍着桌子大喊:“伙计,上三斤饺子,酱肘子来一盘,香肠也要,别的吃食,有什么都来一份!”
店伙计清脆应声,转身去准备了。
他们家的饺子都是现包,要等一会,这个时候洛楚容又说:“范师傅家的饺子,远近闻名,虽然叫三鲜,里面却有海参、干贝、虾籽、蟹黄,还有鲜肥的前槽肉,有一点不新鲜的,都不要。而且他们家的伙计,每顿伙食都是吃饺子,赚的也多,每月有二三十块,在这一带,算是很不错的了。”
栾挺听的吞了口水,羡慕道:“这么好,我说师哥,要不咱们来这包饺子得了,要不跑堂也行,天天有饺子吃,这是天天都过年啊……”
沈骥哈哈笑道:“如果你想留下来也行,待会吃完了,我们抹嘴就走,你留下顶账,是刷盘子洗碗,还是当店伙计,还是包饺子,你自己看着办。”
“嘿嘿,那都好说,能天天吃上饺子,不给工钱都行……我跟你说师妹,你别笑话咱,我们哥俩是闯关东逃荒过来的,草根树皮什么都吃过,真是饿怕了。有那么几天,我们两个什么吃的都没有,师哥弄到半块棒子面饽饽,他舍不得吃,用水化了做成糊糊,每天给我喝一碗。我问他,他就说吃过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整整饿了三天,因为水也不多,他愣是一口也没喝,全都留给了我。”
栾挺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说实话,洛楚容对他们两个,其实打心底里,是有那么一丝看不大起的。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大小姐,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且她骨子里的那股子傲气,也让她对男人不屑一顾。要不是洛海川突然出事,恐怕她根本就不会跟这两个师兄,一起坐在这饺子馆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