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想想这些日子,多次鼓舞训话喊口号,弄得他又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传销视频看多了,用这种方式给士兵们洗脑了。但想想也不是,自己可是真的能带着他们脱贫致富奔小康,绝非哄骗啊!
张扬目光扫过这些兴奋的年轻面孔,朗声笑道:“布甲穿着舒服么?”
“舒服!”所余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呼应道。
“暖和么?”
“暖和!”
“收到这么多礼物,高兴么?”
“高兴!”
“呵呵,我也很高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翻身了——”张扬笑道,然后在士兵们一块哄笑声中,话锋一转,“但是如今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如今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是啊,如今我们遇到了天大的困难了……”陶谦眉头紧锁,疲倦地以手触额苦涩地说道,“我们在轩辕关苦战不下,身后的阳城粮草几日前就告罄了,而派往颍川求粮的人马至今未归,怕是……”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传信兵慌张的呼喊:“报——”
陶谦一听,痛苦地闭上眼:“怕什么来什么,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喝令出啊新兵退下,陶谦已经没有精气神来发怒了,只是老眼发怔地看着王朗说道:“颍川押运粮草的人马在半路上被袭,应该是吕布的人马。我们的人马折损了大半,几百车的粮草也被飞骑一把火给烧光了。我们……不过十日,粮草就要尽了……到那时,等着喝西北风吧……”
王朗看到陶谦如此消沉,心中不忍,上前轻声地安慰道:“主公不必如此心焦……”
他偷偷地看了陶谦一眼,这才犹豫地说道:“如今战局胶着,轩辕关短时日内攻破无望。与其为了这艰辛的首功碰的头破血流,还不如知难而退,帅大军折回颍川修养。然后是去旋门关找张超张邈,还是去酸枣敖仓跟大军会合,日后再细细计量也不晚……”
看着陶谦疑虑的注视,王朗苦笑着叹息道:“咱们徐州儿郎,在轩辕关前流的血太多了……而且吃力不讨好,除了袁绍他们恭维几句,什么忧心社稷,浴血杀贼,百官楷模,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跟着大部队行动,怎么着都不吃亏……”
陶谦面沉入水,低头沉思了半晌,才缓缓抬起头,略一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代我邀孙坚前来商讨大事。”
王朗应了一声就要出去,就见陶谦缓缓地补充了一句:“……让刘扬也来吧……”
“让我前去商讨大事?!”张扬接到陶谦的邀请,惊奇道。
“这是好事啊,说明陶公已经把咱们当成是平等的盟友了!”廖化满脸欣喜地看着张扬说道。
“没那么邪乎,平等……也得看实力啊!”张扬苦笑着摇摇头叹道。
“论实力……以如今我西凉军守军和关下的关东盟军已经旗鼓相当。只是我军有雄关作为依托,又能从大后方的捷径及时得到补给,而接到城外飞骑射上城墙的传信,吕布部将高顺、侯成已经成功截断他们从颍川前往阳城的粮队,几百车粮草也全部焚毁。就算是再快,他们下一批粮草也要十日以上才能到达……而他们撑的过十日吗?”
轩辕关大气的主帅堂里,前来督战的李肃对着两个牛一般健硕威猛的大将正色道。
“其实依我看,吕布这厮明摆着就是来抢攻,又不想让我们立功的。他在旋门关荥阳那儿打他的,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我和华雄老弟又不是守不住?”樊稠瞪着大眼,粗声粗气地说道。
“谁说不是!吕布那厮断的鸟门子的粮道啊!不断的话,关下的徐州军江东军后方无忧,必定还将在这儿死攻,我们就能在这儿多耗他们些时日,多放放他们的血,也好为主公的西线北线减轻些负担。但是如今,徐州军断粮了,他们铁定要撤军,指不定是要北上跟别的逆贼汇合。而我们责任重大,又轻易不得率军追击……”华雄接着樊稠的话语,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肃看着华雄讲的头头似道,也是一愣,但是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吕布那个后来者,一步登天成了自家主公眼前第一红人,他们这些老人吃醋了。
不过他们吃醋与否,他李肃管不着,但是让他奇怪的是,华雄和樊稠今日对他很客气,没有以往的那样可以找茬刁难,这让他颇为诧异。
“两位将军一片忠心,李肃万分钦佩。只是……奉先也是为了战事着想,虽然手伸得长了些,但也是出于好意啊。还望两位将军为了主公着想,待到回京之日,不要因为此等小事与奉先闹的不和。”李肃半真半假地调解道。在他心里想来,董卓的这群新旧武将斗得越凶,他李肃就越得董卓的器重。毕竟主公如今如此崇高的地位来的太过突然,底下又都是一群只会争强好胜的大老粗,一旦他们闹翻了天,不仅董卓不悦,会冷遇他们,而自己也将频频出场负责救火。除了那个明哲保身无所作为的贾诩,睡的智谋比得上他李肃?那自己离高升重用的日子就不远了!
“哼!我最看不起吕布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三姓家奴!”果然不出李肃所料,不劝还好,越劝樊稠的火气越大,如今更是直呼其名骂开了口。
“被吕布这么一搅和,我的仇也没法报了,着实可恨……”华雄也气愤地说道。
李肃心里一动,轻声问道:“报仇?”华雄于是就将自己被黄忠打败的事情偷工减料地讲了一遍,李肃眼珠一转,眯着眼对华雄樊稠细声说道:“两位将军若是想把关下之敌都留下,而不会把共闹让给吕布,在下这里到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