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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法斯特!”
萨姆的表情满是惊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子弹贯穿过去的右手,以及眼前的人。
“干什么?你觉得我要干什么呢?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零号的脸上闪烁着疯狂而邪异的恐怖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盟主呢!盟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萨姆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捂住被击穿的右手,颤抖的挪着身子,仍然强自嘴硬的搬出了他的底牌,蓝波斯菊的现任盟主,吉普里尔。
“你说吉普里尔?哼,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有空管你啊?要是想要将他们logos全部人马都一网打尽,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零号冷笑一声,慢慢的走到萨姆的面前蹲了下来,“而且,你真的还以为,我就是法斯特么?”
“你……你不是法斯特?对,你不是,你不是!你是零号!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刚刚被零号突然地那一枪吓得脑袋都不太好使了,差点忘了,复制体都是被灌输过强制教育的,他们打心眼里是不会去背叛组织的!而唯一没有被灌注过强制教育的人,只有零号这个原体!
“我想干什么?问得好,这个问题,我刚刚已经提示过你了,看样子,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啊?”零号看着萨姆那张惊恐的脸,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人畜无害的表情,“亏我还和上次一样弄伤了你的右手,你难道,就真记不起来我是谁么?”
右手?上一次?随着零号的话语,萨姆的脑海之中,那些他刻意忘记的,不想再去想的事情,都开始再度的自他的脑海深处浮出,像气泡一般,破裂,苏醒……
“是……是你!是你!是你!”那冰冷的语气,恶魔般的笑容,让萨姆不由得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在地球上的那个强化人研究室里,对着那个蓝发的恶魔的时候一般。
“哦,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呢?”看着萨姆那汗如雨下,面如筛糠的样子,零号觉得心里从来就没有如此的痛快过,“那么,你是想死的保守一点,还是奔放一点呢?”
修逃脱时的记忆,零号是没有的,他的记忆直到逃脱前的那一刻为止。以上所说的,也不过是他后来调出了当时的资料看的而已,如今用来吓吓萨姆,却是刚好用在了刀尖上。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啊!是蓝波斯菊和logos!是他们的人,是他们的人逼我去制造你的复制体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看到零号眼中那藏不住的杀意,萨姆不由得抖得更厉害了,连忙开始推卸责任。
“哦?不管你的事啊,我怎么听说,这个project.d,是你一手组织出来的啊?”零号冷笑不已,“就连在复制体的心脏上装上炸弹,防止叛变之类的,不也是你的主意么?”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在出口的瞬间萨姆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对方既然能够用法斯特的身份来到这里,那想必对这里的事情肯定是一清二楚了。
“不,不是的,我只是说要想个办法控制住你们而已,是盟主说的,要安装那个炸弹……”
看着零号眼中那越来越浓的杀意,萨姆不由得连忙解释。
“求求你,不要杀我!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啊!那个炸弹的设计图也是盟主拿给我的,我只是负责将这个东西安置进去而已啊!”
“那炸弹的设计图呢,在哪?”零号的眼神不由得动了动,但是表情仍然没有一丝的变化。
“在,在12区的电脑里面,档案编号t3x001,需要扫描我的右眼虹膜。”萨姆此刻也没有丝毫别的想法了,只是想活下去,从这个恶魔的手中活下去。只要他还需要他,他就还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零号微微一笑,对着萨姆点了点头。
“诶……哇啊!”还没有等萨姆反应过来零号所谓的不客气是什么意思,零号已经将手指插进了他的右眼眼眶,将整颗眼珠子硬生生的抠了出来!
“谢谢合作,”看着手中血淋淋的眼球,零号不由得对着只剩一只眼睛的萨姆,正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的萨姆咧嘴一笑,“鉴于你的合作,和我对某人的承诺,我就饶你一命。你的生死,应该由他来做决定。”
痛的快要昏过去的萨姆在隐约之中听到零号的这句话,愤怒的同时又不由得一阵庆幸,虽然失去了右眼,但是至少,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我遵守约定,他就交给你了,凯文,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这样的话,零号的声音渐行渐远,似乎,真的离开了。
“感激不尽。”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慢的自远处传来,似乎有些耳熟。
等等,凯文?
听到另一个缓慢的脚步声慢慢的接近,萨姆不由得强撑着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老……老头子?”萨姆不由得惊愕的看着那个和他一样穿着一件雪白的研究服,有着一头和衣服一样雪白的头发和胡子的老者。
没错,那是他的父亲,著名的基因工程学家,也是将他带进这个领域的,老师。
“老头子!我中枪了,还有我的眼睛,快,快救救我!”
见到自家老爷子出现在这里,萨姆已经没有心情去想他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活下去,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
然而,凯文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走到他的面前,竟是慢慢的坐了下来。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放到了嘴里。然后又拿出了一根,递给了萨姆。
“要抽么?”凯文忽然笑了,笑得很慈祥,“我们俩父子,很久没有在一起抽烟了。”
萨姆先是愣了一下,看着在那边吞云吐雾的凯文,不知道被触动了心里的哪个地方,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的怀念,和愧疚。但是瞬间,就被身体的疼痛和求生的欲望所驱散了。
“别开玩笑了,老头子!赶快去叫人啊!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萨姆愤怒的想要拍开凯文递来的烟,但是却没有能够成功。
是的,他已经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了。再这样下去,死,是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凯文却没有理会萨姆的愤怒,只是笑笑,将那根烟塞进了他的嘴巴,然后,默默地给他点上火,自己又继续,悠闲而又不舍的,抽着自己那已经只剩下半根的烟。
看着凯文的表情,萨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烟,那熟悉的烟味冲入鼻腔直达肺部,让许久没有抽烟的他一时间不由得呛出了一丝的眼泪,在那仅剩的左眼之中。
“或许,当初,我不应该带你走进这个领域。”一根烟抽完,看着那仅剩的烟蒂,凯文的那被胡子遮盖的脸上,不知道露着怎样的表情,只是轻叹一声,将它掐灭在了地上。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就算当初你没有带我进来,或许,我也会自己努力进入的。我喜欢这问学问,毕竟,我是你的儿子啊……”人之将死,通常反而会看开很多,萨姆在抽完那支烟后,狠狠地咳了两口,然后惨笑一声,他已经感觉到,这个世界正慢慢的离他而去。
听到萨姆的话,凯文那浓厚的白胡子不由得轻轻的抽了两下,然后伸出手来,他的头上,轻轻的摸了摸:“没想到,你居然也有白头发了呢……当初,你还是骑在我脖子上的小鬼头呢……”
萨姆试着咧了咧嘴,但是却笑不出来。
“这是我的责任。因为你母亲的病逝,让我变得溺爱你。因为我想将母亲的那份爱也给你,但是没有想到,却将你宠坏了……”凯文那厚重的老花镜上,泛起了一层水雾,“这是我的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我会和你一同承担的。你不用怕,我们两父子,一起走……就像小时候,你牵着我的手,一起回家那样!”
“回……家?”萨姆的瞳孔已经变得渐渐地无神,但是嘴角却向上泛起了一丝弧度。
“啊,我们回家……孩子……”凯文握住了萨姆那满是鲜血的手,就像他小时候那样。
“砰!”
一声枪响,一丝笑意,一对父子,一路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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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本来想随便写写了事的,但是没想到写出感觉来了,就这么彪上了久违的6000字啊,唉,父亲啊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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