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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阿历克斯阁下,还有迪克·格雷森先生。”
除开阿斯兰不讲,这是迪克第一次正面见到plant的现任议长——吉尔伯特·迪兰达尔。
虽然之前在电视上已经看过无数次,也无数次听plant的报道如何吹嘘新议长的宽容和睿智。不过那些很明显就是为plant服务的政治报道,迪克一向都是当放屁的,一如当年情报部门为他所造的势,和艾琳掌权之后,百般抹黑他一般。
说实话,对于这个有着一头优雅的长发和狐狸般的笑容男人,迪克的第一反应是有些戒备的。
毕竟这见鬼的微笑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样的人,除非你是能让他完全敞开心扉的心腹或者是亲人,否则,跟他在一起实在是太恐怖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把你卖了,你还得感谢他呢……
“鄙人吉尔伯特·迪兰达尔,plant现任议长。”
迪兰达尔很有风度,语气虽然平和,但是也不失议长的威严,倒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不知议长大人将我们两人单独叫来,所为何事?”阿斯兰看了沉默不语的迪克一眼,微微上前一步,有些疑惑的看着迪兰达尔。
“在谈论事情之前,我或许该重新问候一下两位,”迪兰达尔的嘴角泛起一丝弧度,深深地看了眼前的阿斯兰和迪克一眼,“难道不是么,阿斯兰·萨拉,还有修·佐拉·欧西里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上一次大战的传奇人物萨拉兄弟,实在是太幸运了。”
“议长,你……”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舰桥的时候已经被卡嘉莉曝光,但是没想到迪兰达尔居然如此直言不讳的讲出来。而且,不只是他,他居然……连修的身份也探听的一清二楚了么?
相对而已,迪克则是要比他淡定上很多。因为自他登上密涅瓦起,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刚刚迪兰达尔让那个名叫露娜的女兵去叫他时,他便已经有所觉悟了。看到她要连带着叫上阿斯兰,便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如今,他这么明确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很明显是在逼迫他们摊牌了啊……
“嘛嘛,两位不要紧张,也不要误会,我并没有逼两位摊牌的意思,更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和两位开诚布公的谈谈而已。”似乎看出了两人的想法,迪兰达尔的脸上挂上了亲和的微笑,“不用这么戒备嘛,请坐。”
迪克不假思索的便拉开面前的凳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真的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他光棍的很,反正他也不怕眼前的老狐狸突然发难。就算哪怕这个房间里面有十数个机枪手待命,这么短的距离,他也有把握在他们扣下扳机之前将迪兰达尔扣做人质。
而阿斯兰看到迪克如此的随意,微微沉默了一下,也终于做到了桌子前。
“两位需要喝点什么么?”入座之后,迪兰达尔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只是在他的心里。他的脸上依然是从来没有变过的微笑。
“不必了,议长,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把我们叫来,是想问些什么,或者说,是准备如何处置我们?尤其是我,这个甲级战犯?”既然说好了是开诚布公的谈话,那迪克索性也就将话挑明了。
“不不不,我想你们还是误解我的意思了。”迪兰达尔无奈的笑了笑,“说实话,两位在上次大战中的情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公道自在人心,我不会像卡纳巴前代理议长一样对待你们的!”
公道自在人心么?迪克嗤笑一声,只在人心有什么用?况且很久以前,他就不相信这种东西了。
迪兰达尔的这句话听起来虽然有收买人心的嫌疑,但是迪克和阿斯兰也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至少,不用怕他用武力强行扣下他们了。好歹他是议长啊,要是出尔反尔说话当放屁的话,他要怎么服众啊?
不过话是这么说,两人对于迪兰达尔的戒备却没有丝毫的减少。他们可不相信迪兰达尔不追究他们真的是因为所谓的公道,那样的话,他也坐不到如今的议长这个位置。所以在客套了几句之后,阿斯兰还是选择起身离去。
“谢谢你议长,但是今天我已经很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回去休息了。”阿斯兰站起身子,向着迪兰达尔微微一躬身,就欲离去。因为他对迪兰达尔着实还是十分的戒备的,而且毕竟,他此行的目的是保护卡嘉丽,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呆在卡嘉莉的身边才对。
“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看到阿斯兰都已经站起来了,迪兰达尔也不好再强行挽留,只得叹了口气,重新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阿斯兰,有空的话不妨回plant看看,这里毕竟是你的家啊,我们永远欢迎你!”
阿斯兰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会的,那么,我先告辞了。”
最终深深地看了还坐在椅子上的迪克一眼,转身出门而去。
“那么,现在就剩我们两人了,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迪兰达尔玩味的看着从刚刚开始就很少说话的迪克一眼,笑着说。
“你确定只有我们两个人么?”迪克笑着说,“没有什么窃听器录音机之类的么?”
“当然,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更是一个聪明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迪兰达尔笑着说,“况且,和聪明人说话,也不用拐弯抹角的。”
“刚刚阿斯兰在的时候你不就说要开诚布公么?”迪克嗤笑着说。
“当然开诚布公,我并没有说一句假话。但是你和他不一样,我想我们可以说点更加实际的东西。”迪兰达尔的笑容依旧灿烂。
“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迪克看着迪兰达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认出我的身份的?”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知情,但是你的驾驶技术和战斗风格实在是太过独特了,当我看到你驾驶着那台扎古的时候,我便开始留意其你来,然后就把扎古的战斗录像发回plant,让他们调查一下,果然跟传说中的‘流星’——修·佐拉·欧西里斯的风格很像。”迪兰达尔打开桌面上的电脑,将屏幕转了过来,上面满是迪克曾经的光荣战绩,“虽然情报说你在上一次大战的时候阵亡了,之后的两年之中也确然没有你的一丝消息,就好像你真的已经死了一般。但是事实上我们当初派人去打扫战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你的尸体,所以我便猜想你还活着。而在看到本人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确信我的猜想。”
“果然如此啊……”迪克微微叹了一口气,战斗风格这种东西,一旦养成了,就很难改变了。
“好吧,那就回归正事吧,不知道议长大人留我一人单独谈话,又是为了什么呢?”事到如今,迪克也索性就破罐子了,反正对方来什么,他接下便是。
“直白的说,我希望你能够回到plant来。”迪兰达尔笑着说。
“理由呢?”听到迪兰达尔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迪克反而有些好奇,“不会也说这里才是你的家吧?自上次大战结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被逐出了家门,这里也不再是我的家。既然如此,我想我也不必无缘无故顶着一个战犯的名头,回到这个曾经将我抛弃的家!”
“战犯?这又是从何说起,你可是从头到尾一直保护着我们plant的英雄啊!”迪兰达尔笑了笑,“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之处,人类的劣根性让他们总是嫉恨那些比自己优秀的人。正因为你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照耀的他们将自己的渺小和无力看的一清二楚,丑恶的面目便显露了出来。正因为如此,我才试图去塑造一个人人都能够按照自己的能力去工作,而不用再去争抢,不用去嫉恨别人的世界啊!”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迪兰达尔眼中闪烁着一丝激动地光芒。看样子,这确然是他毕生的梦想。
“这话倒是很动听啊,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回到plant呢?”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定要让你回到plant,我只是从我个人角度以及议长的角度,提出了这么一个利益最大化的建议而已。”迪兰达尔叹了口气,“这或许听起来有点势利,想必你也很讨厌被人当做工具利用,但是很抱歉,这也是作为一个议长的无奈。能够对plant有帮助的事情,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现在的plant,实在是太缺各方面的专业人才了,而你,绝对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专业人才?议长,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该不会是想拿我去当炮灰吧!”迪克冷笑着说。
“不能这么说,我们需要的是能够保护几千万plant无辜民众免受杀戮的人。这一点你应该相当清楚才对,zaft作为plant的武装力量的核心任务应该是保卫plant而不是侵略。”迪兰达尔面色不改,认真的说,“至于你说被这个家抛弃了,其实你弄错了一个概念。那就是plant的国民从来都没有抛弃你,你依然作为一个英雄活在他们的心中。抛弃你的不过是一些心胸狭隘没有远见的人,所以他们也终将被国民所抛弃。而我不同,我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这句话说得到很有自信啊议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听着迪兰达尔的话,迪克不由得笑了起来。
“和聪明人说话,如果拐弯抹角的反而会侮辱了彼此的智商。”迪兰达尔也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跟议长客套了,”迪克轻轻的一笑,竟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俯视着坐在他面前的迪兰达尔,“老实说,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我觉得,做一个小小的废品商,总比那种刀口铁血的日子开心。议长阁下,你认为呢?”
“诚然,作为国际公约禁止对其采取攻击的废品商公会,即使在战争之中,也能够过的相当安稳。说不定,因为战争的关系,你们的生意倒是会越发好起来,生计也能够比之前好上很多。相反的,即使你回到plant,我也只能说,凭着你在军中的声望和身份,如果你有足够的魄力,加上我的帮助,说不定能够坐到军委主席的位置。但如果这是你的期望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迪兰达尔露出了一丝惋惜的笑容,“不管如何,我只是提供你一个提议,决定权依然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