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师傅带我看尽世间百态,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想起凤凰临死前的不忍,创建忘川当。”
此刻的苏翎,回忆起当初的快乐,嘴角噙着难以掩饰的柔和。
“也就是在那时,我遇见了小玥,她和师傅,将我保护的很好,让我忘记了那三百年的时光,后来,我在苗疆遇见琉璃,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初生的婴孩,不知被哪个狠心的父母丢弃。”
“琉璃是人类。”顾羽震惊的开口,可是,琉璃身上的气息,不是人类该拥有的啊。
“是,或者说,琉璃最初,确实是人类。”
声音略微一顿,而后继续开口,“我用灵力守护琉璃百年,可是,后者终归无法长生不老,而后我将一半的灵力渡给琉璃,让后者得以永恒。”
“也就是说,琉璃是因为有你的灵力,才会永生不死。”
“是,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担心,师傅接受不了我死亡而选择跟随,琉璃会孤苦无依。”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忘川当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帮着世人满足愿望,也守护着自己的信念。”
“因为,我的存在,便是守护结界,再后来,我将结界固定在忘川河上。”
到此,苏翎的声音有些不忍,“五百年后,琉璃因为苗疆枯燥,苦苦哀求,我们离开苗疆。”
“却不想,结界松动,我为加固结界,耗费百年灵力,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苗疆。”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受伤,是不是。”
“是,那个时候,我和师傅走散,被杜希年所救,后来,我找到师傅,为报答救命之恩,我辗转百世,终于找到她,做了她的孙女。”
“那个时候,你是幸福的,不是么。”
“是啊,那个时候,我很幸福,那个时候,师傅看着化作苏翎的我,为了方便照顾我,才进入的济世堂,和我师徒相称,那个时候,我有师傅,有祖母,还有忘川当的一切。
“十五年来,祖母保护我,照顾我,不管有多少流言蜚语,祖母都会维护着我,可是,我却无法保护好祖母。”
想着往日种种,苏翎泪水滴落,是不是,自己只要在强大一点,就可以保护所有的人,不受伤害。
“你还有我们啊。”
“是啊,我还有师傅,还有琉璃,虽然祖母和小玥不见了,可是,我会努力的找到他们,救活他们。”心中暗暗发誓,她不会再让任何人离开自己的生命。
听着苏翎的话,顾羽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伤害萧笙的么,七百年的陪伴,是什么样的守护,才让萧笙不离不弃。
“顾羽,我知道,你希望君慕祁好,希望他幸福,可是,那个人不是我,不管我会不会爱上谁,我都不会放弃师傅,让师傅难过。”
“那你师傅呢?”
“你们要的我给不了,也许,我也回报不了师傅的感情,可是,只要有人伤了师傅,哪怕覆灭天下,我也会为师傅报仇。”
苏翎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可是,苏翎无法想象他们为了自己,伤了师傅,那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所有,即使回到起点,危险重重,她也会去做,因为,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师傅,哪怕是想。
“苏翎,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即使你没有情根,你也有喜欢的人。”顾羽终于知道了答案,可是,却也无法割舍。
“也许你们觉得吧,可是,我只知道,师傅救我一命,陪我近千年,我便要用一生陪伴,可是,那是不是喜欢,我不清楚。”
“我明白了,我不会拦着你,但是,我还是会去努力。”
“顾羽,一个没有了记忆的人,你怎么努力。”苏翎无奈,他难道就不明白,君家很快就会没有了自己的记忆,还怎么去想。”
“苏翎,有时候,有些事,避无可避,不是么,我们,拭目以待。”
无奈的摇头,苏翎并未开口,不管怎么样,即使牺牲自己,她也不会看着师傅难过,爱与被爱,又有何关。
看着主意已定的人,顾羽嘴角牵起一丝无奈,既然她选择了,自己不管怎么做,都不会有答案,那么,他会做到何种程度。
心中有些疑惑,却又希望心中所想可以实现,明月珠,已经融进魅惑之心,那么,苏翎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心中所想的。
“你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动手。”
“明晚。”
“这么急。”惊讶的开口,难道一切真的避无可避么。
“明晚是月圆之夜,我灵力不足,必须有个依仗,那么,明月便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顾羽不忍,难道真的要让阿祁忘记这一切么,那么,怎么可以。
“顾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会努力的去做。”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心中祈祷,天意难违也好,逆天改命也罢,自己希望奇迹的出现,目光看向苏翎,眉头紧皱。
“走吧,说了这么多,我只是希望,以后,你不会难过。’
“我明白的。”
翌日,众人看着若有所思的苏翎,君越心中不安,为何就是觉得会有事情发生,目光看向萧笙,复又看向苏翎,却发现,一切依旧。
苏翎看着众人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看向萧笙,却在后者眼中看到不忍。
萧笙看着眼前的苏翎,是不是,自己还是伤到了她,是不是没有自己,她就不会为难,看向顾羽,心中有着不满,倘若不是他开口,翎儿又怎么会清楚,自己的心意,那么,以后呢,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么。
“怎么了。”君万俟不安的看着眼前的琉璃,为何觉得,自己下一秒便会失去后者。
目光看向众人,是哪里不对。
“好了,很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苏翎柔声开口,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早点休息。”慕祁眉头紧皱的看着苏翎,可是,心中的牵动让他安心。
眼看众人离开,顾羽不忍的开口,“苏翎,你不在想想么?”
“不想,也不想在想,开始吧。”
素手翻转,清风拂过,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萧笙却突然握住苏翎的手,“翎儿。”
“师傅,你要相信翎儿的,不是么。”
缓缓松开那握住的双手,而后看向月光,既然翎儿想试,就试吧,虽然明知道无法成功,却也可以让翎儿不在难过。
苏翎看着眼前的几人,不明白,为何师傅和顾羽眼中的目光让自己不安,那么,是什么,看着手中的魅惑之心,瞬间睁大双眼。
“翎儿,其实,一切早已注定,何必为难自己。”不忍的开口,不管苏翎怎么做,君慕祁才是她今生的归宿,而自己,难逃一死。
听着萧笙的话,苏翎有些害怕,不会的,哪怕逆天改命,她也不会让人伤害她的师傅。
情根,自己既然能丢弃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她不会为了所谓的情劫,伤了爱她如命的师傅,谁也不行。
“翎儿,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伸手撤下结界,不管怎么样,他都可以接受。
“师傅。”苏翎伸手拉住后者,目光看向萧笙,“翎儿永远是师傅的翎儿,哪怕覆灭天下,翎儿也会陪着师傅,只要师傅还要翎儿一天,翎儿便不会离开。”
目光有些不忍,而后开口,“哪怕有一天,师傅不要翎儿了,翎儿也会守在忘川当,等着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