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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方修林几乎要气疯了,冲上去一把把孔松青拽了下来,一个窝心脚下去,孔松青疼“哎哟”一声,一下厥了过去。
秋月似是终于清醒过来,瞧着浑身□孔松青,再看看一脸暴怒方修林,登时面色惨白,慌里慌张披上件衣服就跌跌撞撞跪倒方修林脚边:
“相公,这是有人害我!我是冤枉,是冤枉啊,你一定要信我——”
话音未落却被方修林一巴掌打翻地,咬牙道:
“贱人!枉我平日里那般待你——”
“相公——”秋月一把抱住方修林腿,早已是珠泪纷纷,“我真是被人害啊!我们少年夫妻,多年恩爱,从当初我侍奉夫人时,便和相公两情相悦,为了相公,我便是死也愿意,怎么可能和这个无赖……”
还要再说,却被愤怒打断:
“相公,她是你妻,那我呢?”
方修林猛地回神,悚然一惊,下意识抬脚踢开秋月,急道:
“娘子息怒,你休要听这贱人胡说八道,我方修林对天起誓,今生绝不会负你,我妻子只有也只会有你一个!”
啊?秋月神情一震,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又听方修林说出那般话语,只觉心里是火烧火燎,痛楚难当。
李玉文瞧着披了件水红衫子,肌肤嫩几乎能掐出水来秋月,只恨不得上前撕了这个女人。
秋月本就有几分姿色,几年来又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养着,竟是愈发出落风骚动人,再加上生了孩子后,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无限风情——
李玉文不自觉抚上自己脸,心里悲凉之余是恨意滔天,方家今日富贵全是自己牺牲而来,可享受尊荣,甚至夺自己所爱,却是这些贱人!
秋月被李玉文盯得猛一哆嗦,顺着那可怕眼神瞧去,一眼看到坐轮椅上李玉文,刚要开口,忽然注意到李玉文膝上,还有一个孩子,细看去,不是自己儿子又是哪个?
吓得顿时花容失色,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去抢回孩子:
“儿子,把我儿子还给我——”
却被家丁拽住胳膊。
看自己孩子始终没一点儿动静,秋月吓得魂都飞了,发狂一般拼命挣扎:
“儿子,相公,咱们儿子怎么了?”
方修林也仓皇转过头来,瞧着李玉文,哀求道:
“娘子,伦儿他,怎么这般不哭不闹,你让我瞧瞧可好?”
“相公,”李玉文古怪一笑,一指地上昏死过去孔松青,“你莫要被那贱人给骗了!方才,我们可是一起瞧见,我表哥,和那贱人睡一处!这娃娃,我可不能给你,我瞧这娃娃长相,竟是和我表哥像得很呢!表哥不成器,我这做姑妈,自然要好好瞧着!没想到相公你这么宽宏大量,替别人养老婆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替别人养娃?至于这个贱人,丁妈,这般□成性,秽乱门庭,可要怎生处置?”
一个一身肥肉彪悍女人马上应声而出,鄙夷瞧着地上秋月:
“夫人,这样女人浸猪笼都是轻,便是千刀万剐、骑木驴,也是她该受!“
“不是,夫人,我知道错了,”秋月也是个聪明,马上明白了李玉文心思,吓得跪着就往李玉文身边爬,“是奴婢糊涂,得罪了夫人您,可您好歹看伦儿毕竟是少爷唯一骨血啊,您把伦儿还给我,我马上带他走,再也不您面前出现——”
话音未落,就被那丁妈伙同其他仆妇不由分说摁着秋月就要往笼子里推。
秋月拼命挣扎着,撕心裂肺哭喊道:
“少爷,少爷,念秋月服侍了您这么久,您帮秋月求求夫人,帮秋月求求夫人好不好?秋月知道错了,秋月不敢了,真再也不敢了!”
毕竟是自己枕边人,正如秋月所说,从秋月做了盛仙玉贴身丫鬟后,便早和方修林混到了一处,甚至方修林第一次,便是和秋月……
这会儿看李玉文竟是要来真,方修林顿时于心不忍。
何况伦儿,自己百分百确定,那是自己骨肉!
当初爹爹起了要表妹冒充容霁云心思,为了怕府中人声张出去,便把府中原有家奴换了个遍,便是秋月,也被发卖行列,其实彼时,秋月已经怀有身孕,自己当时却恰好外出,幸得孔松青施以援手……
半晌,方修林终于期期艾艾道:“娘子,事情或许别有隐情,不然,咱们先把人带回府——”
“把人带回府,好让你和那贱人正大光明双宿双飞?”李玉文忽然大笑出声,笑毕死死盯着方修林,“相公,你可真是,我好相公!公公当初日,便是这般嘱咐你吗?好,你若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方修林顿时哽住,当初要李玉文冒充容霁云时,父亲方宏特意把自己叫过去,让自己发下毒誓,此生若是负了李玉文,便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那毒誓方修林倒也不甚意,只是李玉文现身份可是容霁云,不说将来如何,便是现,方家之所以得太子另眼相看,便全是李玉文功劳!若是让太子知道这个容霁云其实是假,真早就死了,别说自家,便是已生了孩儿方雅心,都无法想想会落到什么地步!
稍一思量,方修林很衡量出利害得失,失魂落魄一把抱过李玉文怀中孩儿:
“我先抱着伦儿,至于这贱人,便交由你处置吧!”
转身要走,忽然觉得手中孩儿有些不对,再低头细看,孩子竟然脸色青紫,方修林抖着手慢慢去探孩子鼻息,身子一软,就瘫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