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也凑过来,微笑着说,“对呀,来我们家住吧。我们一家人都很欣赏你,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近水楼台……”
然而,话没说完,就招致来妻女嗔怪眼神。他只好尴尬地干咳一声,硬把话咽了回去。
一行人上车,调转车头,一番疾驰,来到申家。
走进窗明几净小洋房,首先映入眼帘,就是悬挂大厅正中全家福。温暖壁炉之上,每位家庭成员脸上都洋溢着发自肺腑幸福笑容。
梓高眼睛不禁湿润了:妈妈,弟弟……你们现住哪里?过得好不好?我真好想念你们……
“学长?”
一个清脆声音,把他从哀伤思绪中拉回现实。
“先去洗把脸。”曹老师温柔地说,“待会儿吃过饭,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其他事情,可以慢慢考虑,从长计议。”
这边儿,母女对梓高说着宽心话,那边儿,天神已经麻利地脱下考究外套,解开西装革履束缚,挽起袖子,摩拳擦掌地跑进厨房。
孝琳带着梓高进入盥洗室,摆出全套洗漱用具,仔细说明室内物品所有功用。然后,回到厅堂,帮助母亲一起摆放餐具。
孝琳离开之后,梓高轻轻掩上盥洗室门,看着镜中落魄自己,眼泪禁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
自从,父亲韩枫——一个梓高记忆中没有概念男人——莫名其妙地离家以后,母亲丁美兰便支撑起家庭重担,独自带着年幼他和身有残疾弟弟梓重,四处漂泊打工。就算生活再清苦,也坚决支持他学习绘画。指望他有一天可以凭借自己能力出人头地。结果,却等到不想看到一幕,他出卖了自己青春,入赘童家。
本来那天生出众样貌就容易招惹非议,结婚之后,多人添油加醋地抹黑他人生。就连他艺术领域,曾经得到过诸多荣誉都遭到连带质疑和诟病。
婚后,他不断地寄钱和礼物回家,都被一一退了回来,后,直接就“查无此人”。——传统观念横行家乡,自己所作所为无疑会招致数不闲言碎语。母亲定然是因为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才愤然离开家乡,与自己断绝了联系。
如今,自己被童家赶了出来,不是有家不能回,而是,家哪里都不知道了……
“梓高?好了没有,可以吃饭了。”
曹老师慈母般声音门外响起。
“好、好了。”
梓高答应着,赶忙擦干泪水,匆匆洗漱完毕,走出门来。
香气四溢饭菜已经摆上餐桌,有说有笑一家人围坐桌边。天神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一桌杰作,曹老师帮他收起刚刚脱下厨房工作服,孝琳负责把每人饭碗里装满米饭。
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白饭,梓高手不住地颤抖——缕缕蒸汽升起,白米特有馨香挑动着他自认为已经被乐园里山珍海味麻痹味蕾。
“吃吧,不用客气。”
天神亟不可待地想让这位美男子见识一下自己手艺,不住地往他碗里夹菜。
“爸爸——”
孝琳娇嗔地看了父亲一眼。
天神根本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够完美,又惹到女儿。愣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举起面前汤碗:“欢迎你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让我们举杯畅饮,庆祝这一盛事!”
曹老师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按下他举着汤碗手,半带责怪地说:“你说什么呢?吓坏人家孩子了。”
孝琳也羞赧地对梓高说:“学长,你别见怪,我爸爸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当自己家,不必拘礼。”曹老师微笑着说。
“嗯……”梓高哽咽着点点头,咽下了温暖饭菜。</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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