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无法理解他……他跟我说了一大堆听不懂话。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他样子又那么认真,而且……可怕。”
说着,她不由自主地环抱胳膊,紧紧勒住自己瘦弱身体。
看到她那惶恐不安样子,他虽然感同身受地严重同意,但看多年情义份上,还是替光赫辩解道:“他那个人,生就一副冷面孔,心肠还不错。以我对他了解,他也不是蛮横无理人,如果可以好好交谈话……”
不等他说完,姑娘就惊慌失措地拒绝道:“不行!我一看见他,全身就结了冰似,根本不敢对着他说话。”
“这样呀,要不要我帮你去跟他说,后果也不一定如你所想严重。”
虽然嘴上说着安慰别人话,琬成心里却不住地打鼓,似乎能够预见到,此刻,光赫那火冒三丈恐怖模样。
她沉默片刻,打断了他话题:“话说回来,琬成,不是海川宾舍任职吗?为什么会这里……”
“噢,我辞职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看到她愧疚样子,他赶忙摇头:“不、不、不,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其实,我早就不想那不见天日地方干了。每天对着各种各样猥琐男人强颜欢笑,我都崩溃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离开合适理由,所以,谢谢你给我个机会,可以跟那些獐头鼠目家伙们说永别。”
看到婷婷依旧愁眉不展地看着自己,琬成知道她不太相信这个匪夷所思理由,心说:单纯姑娘,你干嘛把心思都清清楚楚地写脸上?难道还要我为你做细致解说吗?一想起那些龌龊事情,我感到自己灵魂被侮辱了……
想到这里,他赶忙换了个话题:“珍姨——你该认识吧?”
姑娘果然很配合地转移了注意力:“嗯,她待人和蔼又亲切,是个很好人。”
他微笑着说:“她也经常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个好姑娘。”
婷婷不解地从后视镜中看着他眼睛。
他进而解释说:“其实,她是我母亲姐姐,我姨母。从年轻时就童家工作,终身未嫁。两年前,去世了。我回来奔丧,顺便就这边找工作了。”
听闻此言,清澈眼睛里泛起哀伤涟漪:“对不起,我不知道……”
“听说之前,她一直很惦念你。”他提议说,“改天去看看她,好吗?”
“那太好了,不过……”
说着,她蹙起眉头,一脸忧虑。
他善解人意地说:“担心被他发现?”
姑娘沉默不语,愁苦神情已经给了他答案。
直到此时,他才轻叹一声,说:“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他真很意你。其实,今天……正是他让我去方壶见你。”
“是他?”不安脸上写满诧异。
“是呀。不过,估计现,他肯定后悔自己‘引狼入室’做法。”琬成亦如过去一样,顽皮地笑起来,“私奔?听上去是个不错想法。但是,要是被童少爷捉到,就不好玩啦。他肯定会扒了我们两个皮,搞不好还会游街示众、浸猪笼……”
一阵歇斯底里大笑过后,他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为自己再次卷入这位少爷情感事件“不幸遭遇”而慨叹。
然后,重振作精神,转过身来,真诚地看着她说:“现,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跳湖吗?”
听到问话,苍白脸庞刹那变得绯红,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窗外,焦虑手指不住地捋着散落下拉来一缕秀发,似乎有很难以启齿理由。
看这光景,他知趣地说:“算了,当我没问。”
就他打算放弃时候,一个声音轻轻地回答:“我有了……身孕。”
琬成只觉得一阵窒息,脑袋瞬间被抽成了真空。傻愣着,总觉得哪里怪怪。但是,大脑还没想清楚状况之前,嘴巴就已经条件反射地启动了:“这不是喜事吗……”
婷婷低垂眼帘,紧抿嘴唇。过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毅然直视他眼睛,字字掷地有声地说:“孩子,不是他。”</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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