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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走廊上,光赫怀里抱着酒醉不醒人事婷婷,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六铢衣薄,掌上身轻。宜人芬芳伴随魅惑酒香,自佳人身上悠然散发,又通过呼吸,慢慢渗透进他心里。——这一刻,光赫真心希望脚下长廊永远没有头,就这样抱着她一直走下去。
转眼,来到自己房间,光赫小心翼翼地将婷婷放到雕花架子床上。左手稳稳托起她脊背,右手慢慢卸下银色发簪。细密长发如同被释放泉水,顺势倾泻而下,铺散团花绣枕上。他一边轻轻理顺佳人长发,一边缓缓放她躺下。——心惊胆战,如履薄冰,连呼吸都变得谨慎,生怕惊醒了“心上人”,毁了她和自己此时共同美梦。
得到鸿伯通知,珍姨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毛巾和热水,适时地端来三少爷跟前。
然而,光赫只是漠然地扫了一眼,便低声嘱咐她将醒酒汤端走:“小姐已然睡了,就不要再扰她清梦。”
说完,伸手试了试水温,似乎对温度拿捏颇为满意,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毛巾,先温水内浸了一浸,再捞起绞干,轻蘸粉颊——一丝不苟神态,如同精雕细琢工艺品巧匠。
一番精细地清洁过后,待要帮佳人宽衣。摇曳烛光里,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当指尖触及那洁白似雪,细腻如脂温软肌肤之时,他手骤然停下。——侧立一旁珍姨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张素来冰封脸上竟然不由自主地神情荡漾,也如同酒醉般红霞飞舞起来。
忽然,光赫扭头,对她说了一声:“你来”。
言毕,迅速起身,头也不回地“逃”出门去。
珍姨轻叹一声,上前帮婷婷宽衣解带,换好睡衣,将礼服挂好。
忙完一切之后,她轻手轻脚走出卧室,来到厅堂,却发现早先出门三少爷正毫无声息地坐紫檀圈椅里发呆。——原来他根本没再下楼,而是一直此等候。
于是,珍姨轻声向他回报:“三少爷,小姐安睡了。”
像是被人从旖旎梦中惊醒,光赫愣了一下,说道:“噢,辛苦了。”
看着珍姨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光赫深吸一口气,轻缓地推开卧室门,蹑步走近床前,慢慢拨开锦绣帷幕。——醉和香态浓春睡,温软冰玉偃绣帏。
酒醉婷婷睡得毫无防备,绣被儿推一边,露出那半弯玉臂,酥胸一起一落,十分急迫。
光赫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俯身替佳人拉上锦被。然后,轻轻坐床边。看到她娇媚可*样子,忍不住伸手掠开额上刘海儿:眉目如画,红云未散,樱唇微绽,吐气若兰。
朝思暮想容颜眼前,似乎唾手可得。他弯下身子不自觉地越俯越低,几近贴上她樱唇……
忽见她眉头一蹙,猛然起身,胸中似有满溢之状,开始干呕。
光赫慌忙扶其脊背,只觉绢丝睡衣之下,温软肌肤滑腻如酥,却骨骼嶙峋,不胜清瘦。
婷婷努力睁开朦胧醉眼——估计也看不清楚、没想明白眼前人到底是谁,便轻启樱唇,含糊说道:“水……”
光赫赶忙起身为她倒茶,擎手中、转回床前功夫,却见她侧着粉脖,已经又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旭日高升。初春暖日融化了宿夜积雪,空气中弥漫着清惬意春之气息。
婷婷勉强睁开惺忪睡眼,只觉得脑袋发蒙,手脚发软。恍惚间看到锦绣帷幔和丝缎被褥,觉得自己大概还梦中。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居然闻到早餐诱人香气,肚子不禁咕咕噜噜地叫起来。
这时,有人轻撩锦帐,一张和蔼可亲笑脸露了出来:“小姐,起了,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