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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气得一双猩红的眼睛几乎要爆出来,额头上的青筋暴涨,浑身笼罩着凛冽的光芒,瞪着云若,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好,好,傅云若,原来一直是哀家小看了你!你也别得意,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会落到哀家的手里,哀家会让你哭着求饶!”
冷冰冰的声音充满了嗜血的味道,像猎bao一样恶狠狠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几乎要将她撕碎,阴沉,吓人,配合着她头上的白色的纱布,越加的像从地狱里面冒出来的恶鬼,散发着阵阵死亡的味道。
云若没有被太后几乎要吃人的目光吓到,唇角泛着清新甜美的笑容,平静的说道:“母后说得对,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母后掌管了后宫那么多年,是时候将权力放手给本宫了,您说得对吗?”
无辜的声音像清脆的黄鹂鸟一样响了起来,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太后恨不得撕烂了那张嘴,还有那张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的小脸,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只好硬生生的将这口怒气憋回了心底。
瞳孔里却散发着嗜血阴狠的光芒,直勾勾的瞪着云若。
云若唇角一直噙着甜美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迎视回去,脊梁挺得直直的,小巧的下巴微微翘起,高傲而不屈服。
司徒嘉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丰神俊朗的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容,平静的说道:“母后今日是专门来找皇后吵架的吗?”
低沉的声音略带着嘲讽的意味,听在人的耳朵里分外的刺耳,太后几乎要被烧伤的理智瞬间被找了回来,狠狠的瞪了云若一样,阴沉着脸将视线转到了司徒嘉熙的身上,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咬着牙说道:“皇上,哀家希望你三思!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好几个大臣诛杀,一定会召来天下人的非议。皇上是个千古明君,哀家不希望做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事情。毕竟这些大臣都是东盛王朝的国之栋梁,为东盛的江山社稷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就要斩了这么多人的脑袋,你不是那种荒淫无道的暴君!就算那些大臣固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你决不能意气用事,到头来让天下人的人所愤恨,动摇了东盛的江山社稷!哀家不能眼看着大好的江山葬送在你的手中!”
太后的声音森严,甚至带上了一些苦口婆心的味道,充满威慑的眼神落在司徒嘉熙的身上,施加着压力。
司徒嘉熙轻轻的笑了,邪魅的丹凤眼波光流转,似笑非笑的说道:“母后真的觉得朕不能斩杀那些大臣吗?”
声音里已经隐隐带上了一丝怒气,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也闪过忿然的怒火,咬着牙问道。
“的确是不应该!自古以来,有哪个皇上像你一样,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大动肝火,而一下子要诛杀那么多的大臣?你这样的态度谁还敢为你效力?”
太后的话里字字都是道理,认真的看着司徒嘉熙,“所以听母后的一句劝吧,对那些大臣从轻发落好吗?”
“好。”
司徒嘉熙的唇边泛起了绝美的笑容,爽快的答应道。
太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当然,这一抹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冲淡了脸上那狰狞恐怖的模样,看起来倒也美丽。
云若则是吃惊的看着司徒嘉熙,心飞快的咚咚跳了起来,手死死的紧握成拳,胸腔里升腾起一股怒火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司徒嘉熙怎么能向这个老妖婆妥协呢?
不能妥协的,妥协了一次,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一定会更加得寸进尺,让他们退无可退。
她想伸出手去,揪住司徒嘉熙的手,不让他答应。
不料司徒嘉熙脸上的笑容忽然沉了下去,眼底闪烁着森寒的怒火,冷冷的说道:“朕不会斩了他们!来人,即刻去告诉白大人,关在天牢里的那些大臣不用午时斩首了,直接在监狱里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挖掉他们的双眼,割掉他们的舌头,即刻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踏入盛京一步!”
森冷的声音带着杀戮的味道,空荡的在御花园中回荡,一遍又一遍的在所有人的耳边回响着,听得人面色惨白,胆小的吓得差点一个站不稳摔在地上。
就连太后,也被这一记回马枪震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剧变,声音沙哑,厉声喊道:“皇上!”
司徒嘉熙丰神俊朗的脸上浮起了阴沉的笑容,平静的说道:“朕已经听从了母后的建议了,母后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太后胸腔里面对着一股怒气,几乎站不稳,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这样还不如杀了他们算了。”
将人折磨成这样,还不如不留下来。
这样残忍的手段还是一个人吗?
看着司徒嘉熙脸上那股阴森森的笑容,太后没来由的背后一寒,冷汗滴滴的渗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衣衫。
这样阴狠残酷,手段残忍的皇帝,才是司徒嘉熙真正的样子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害死他母妃的凶手,她的下场是不是比今天的这些大臣还惨?
想到这一点,太后好像被人用一盆水从头泼到了脚,遍体生寒,就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了。
司徒嘉熙的眼底升起了森冷的笑容,轻轻的笑了,那丝笑容里好像染上了冰冷的寒意,慢悠悠像是谈论着今天的天气,“既然母后这么说了,那还是将那些大臣午时斩首比较好吧。”
说完,丰神俊朗的脸上还浮起了一丝笑意,回头吩咐着众人,淡淡的说道:“对于几位大臣的处决不变,今日午时处斩!如有纰漏,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朕吧。”
“是。”
身后的御林军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忙不迭的应下来,飞快的退了下去。
太后又气又怕,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
“快去叫太医啊,快点。”
“母后,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啊。”
淑妃和德妃,丽妃等人,吓得花容失色,惊慌的叫了起来,扶住太后,哭喊着说道。
一时之间,御花园里乱成一团,司徒嘉熙和云若傲然的站立着,眼底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一动不动,放佛在看一场闹剧似的,平静而又冷漠。
“熙,回去吧。”
云若握住了司徒嘉熙的手,柔声说道。
司徒嘉熙眼底含着笑意看了她一眼,柔声说道:“等会。”
云若只好乖乖的站在他的身边,什么话都不说,耐心的等待着他。
虽然不知道司徒嘉熙为什么要让她留下来,但是她知道司徒嘉熙留下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夜宁宫的太监和宫女终于将太后给抬上了轿辇,很快的走远了,德妃和淑妃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跟着走了。
孟嫣然脸上也带着担忧的表情,走了几步,却看着太监和宫女护送着太后越走越远,她却停了下来,一双顾盼神飞的眸子眷恋的看着司徒嘉熙,咬着唇摇摇欲坠的模样。
云若看着眼前的情景,轻轻的笑了一下,那丝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嘲讽,带着讥诮。
她就站在司徒嘉熙的旁边,手还紧紧的握在司徒嘉熙的手里,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双凉薄的眸子,似乎看透了人的内心,让人无所遁形。
孟嫣然被那样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盯着,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了起来,咬着唇,盈盈跪下:“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即使心里很害怕,她也要走过来,她要让司徒嘉熙注意到她,喜欢上她,这样她才有机会,否则,等待她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云若柔柔的笑了,眼底闪烁着波光潋滟的光芒,娇羞的看着司徒嘉熙,声音娇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熙,那里的花很漂亮呢,你去为我摘一朵来戴在头上好不好?”
她的眼神轻巧的从孟嫣然的身上移开了,好像跪在地上的某个人是空气,丝毫不能引起人的注意。
司徒嘉熙更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眼神始终没有在孟嫣然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钟,“好,你现在这里坐着等会啊,别累坏了,也不要让别人欺负了去。”
云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春日的阳光,热烈,明媚,轻轻的点了点头,“好,你放心吧。”
司徒嘉熙深情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仍然觉得不够,似乎为了让孟嫣然难堪一般,温柔的在云若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声音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等着我。”
说着恋恋不舍的放开云若,目不斜视的从孟嫣然的身边走开了,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还皱起了眉头,像躲病菌一样离开了她有几步的距离,嫌恶得不得了。
孟嫣然明艳无双的脸上惨白一片,连一点血色都没有,身子摇摇晃晃,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眼神一片僵直,几乎要哭出来。
“姐姐。”
柔柔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委屈,带着一丝颤抖。
云若似笑非笑的坐在石凳上,居高临下的扫了孟嫣然一眼,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丽妃娘娘可别叫错了,本宫没有那么大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妹妹。请你叫本宫皇后娘娘!”
孟嫣然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身子摇晃了一下,泪水盈盈的落了下来,咬着唇,止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臣妾······”
跪在地上明艳的女人,身子瘦弱娇柔得像蒲柳,似乎风一吹就可以吹倒了,再加上眼底明艳的眼波,楚楚可怜的表情,相信如果是男人看到,心立刻软了,恨不得将梨花带雨般的美人紧紧的搂进自己的怀里,狠狠的肆意怜爱一番。
可是,这些男人不包括司徒嘉熙。
“丽妃平身吧!”
云若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随意的挥一挥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孟嫣然心里恨不得将云若大卸大块,可是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却不敢表露一分,在她的计划没有得逞之前,她一定要忍。
虽然忍字心头一把刀,可以将人伤得鲜血淋漓,可是她没有办法,必须忍。
如果不能除掉司徒嘉熙,那么她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司徒嘉熙除去。
“谢娘娘。”
孟嫣然脸上柔弱的神色不见,低眉顺目的站起来,一双明亮又怯弱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的看着她,惊慌闪躲,对上云若那双似乎可以将人看透的眼神,慌忙的将视线移了开去。
“达成心愿了吗?”讥诮而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却让孟嫣然心惊肉跳了起来。
云若柔和的目光望向了远处慢慢挑着鲜花的司徒嘉熙,眼神是温暖的,那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嘲讽而又讥诮的,就连那声音也放佛带了刺一样。
孟嫣然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一直蔓延,传到了她的头顶,凉得她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后知道了什么?
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被她飞快的敛去了,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握紧了拳头,稳住呼之欲出的恐慌,咬着唇,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些害怕压了下去。
“臣妾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她盈盈的抬起头来,眼睛通红,委屈的看着云若,泪水不停的在她的眼底转圈圈,差点掉落下来,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轻轻的颤抖,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
云若平静的喝了一口茶,那双几乎可以将人的灵魂看穿的眼睛对上了孟嫣然委屈的眼神,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懂的。”
孟嫣然只是咬着唇,眼眶红红的,瘦弱的身体站在太阳下,将头垂得低低的,任凭泪水无声的掉落在地上。
云若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昨晚在夜宁宫你穿的是桃红色的烟纱裙,后来本宫在凤鸾宫外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穿的却是和本宫几乎一模一样的绛紫色的宫装,除了百鸟朝凤的图案,你别跟本宫说一切都是巧合。”
嘲讽的声音,像最尖锐的针,一字一句的落在孟嫣然的心里,她越听越心惊,眼底陡的升起了一抹惶恐,不断的扩大,再扩大。
“就算这一切你可以说是巧合,本宫在你们身后的花簇里搜到了一个藕荷色的香囊,那个香囊里面装的什么,需要本宫说清楚,或者拿出来给你看吗?”
云若的目光陡的变得森寒,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嗖嗖的射到孟嫣然的身上,伤得她几乎体无完肤,“孟嫣然,你得偿所愿了吗?”
孟嫣然眼底的泪水落了下来,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哽咽着说道:“娘娘,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啊。”
颤抖的声音,带着惶恐的味道,听在人的耳中,心疼得都要碎掉了。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个香囊是不是你的,本宫自会让擅长ci绣的绣娘来检验的。”
云若森寒的目光不放过孟嫣然一丝一毫的表情,脸上泛着残忍的笑意,像饿狼一样盯着孟嫣然,吓得后者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
可是饶是这样她也不能承认,只好将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咬着自己的唇,死命的扛着。
云若看着已经捧着一大束花往这边走过来的司徒嘉熙,唇边的笑容更加的旺盛了,“你有没有本宫也不想追究这个问题。本宫会让你看看,你使的这些手段对皇上会不会有用?你勾引了皇上,注定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你信不信?”
她腾的从石凳上站起来,直勾勾的瞪着孟嫣然,宣誓般的说道:“不信你就等着瞧,皇上这辈子只爱本宫一个,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灿烂的脸上是笃定的笑容,纤弱的身躯挺得直直的,浑身散发着傲然和耀眼的光芒,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孟嫣然心底升起了一股失落,同时更强烈的不甘升了起来,不会的,她一定要代替傅云若的位置,站在那个巅峰的位置上。
云若早已经不再看她,含笑着看向了司徒嘉熙,娇嗔的说道:“熙,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哎呀,我只是想要一朵的,你择了这么多做什么?”
司徒嘉熙看都不看孟嫣然一眼,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声音里面充满了深情:“没关系,多了就让流云和追月用花瓶养着,放在屋子里清香四溢,也是一件美事。”
说着,修长的手摘了一朵下来,别在云若的头上,动作轻柔,好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浓情蜜意的两人,深深的刺痛了孟嫣然的眼睛。
即使她的心里不喜欢司徒嘉熙,可是她也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竟然被无视到这种程度,心里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皇上。”
娇柔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眼眶还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