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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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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皱起了眉头,唇边泛起了一丝冷笑,自己没有去找她,她倒先找上门来了,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她不是喜欢掌管后宫的大权吗?那她就让她尝一尝自己的厉害!

“让她进来!”

“是。”

“你们让人去将去年的账本给抱过来!”太后指着贴身丫鬟,不怀好意的说道。

“是,太后。”

吩咐完一切,太后才慢悠悠的站起来,仪态万方的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云若的到来。

“臣妾参见母后,母后吉祥。”云若朝着太后微微弯下腰,半蹲着行了一个礼。

“平身吧。”即使心里气得要死,她也不能在明面上为难皇后。

云若也不客气,站直了身子,走到自己的位子旁边坐下来,一双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太后。

“皇后今天过来有何事?这两天管理后宫还顺利吗?”太后装模作样的说道。

云若微微一笑,不闪不避的看着太后,镇定自若的说道:“多谢母后关心,一切都还顺利。”

“那就好,看来哀家是多心了。”太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优雅的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时候,三四个宫女抱着足有一人高的账本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太后,都在这里了。”

太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放下吧。”

“皇后,原先哀家还在担心,可是皇后既然说了,一切顺利,那就好办多了。这些账本是去年整个后宫的开销,皇后拿回去算一算吧,三天之后给本宫答案。如果皇后能将这些账本都算出来,哀家这个凤印交出来交得心服口服,以后再也不过问后宫的事情,如果算错了,那就说明皇后还需磨练,这个后宫就暂时由哀家管理,皇后觉得呢?”

云若皱了皱眉头,太后这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呢,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的光芒,很快,笑得柔和了起来,恭顺的说道:“母后说得是。”

太后眼底的笑容更深了,这些账本,最少要十天才能算好,三天时间,这个女人必败无疑!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被云若敏感的捕捉到了,她不由得微微一笑,话题一转,“只是空口无凭!立下字据才好!”

在太后怔愣的目光中,云若笑得更甜了,继续说道:“而且,不能由母后说了算!万一臣妾算出了正确的结果,母后硬是来一招指鹿为马,矢口否认,本宫不是吃了哑巴亏吗?”

太后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胸臆间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冷冷的说道:“哀家是太后,自然说话算话!怎么可能否认!”

这个女人,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个女人踩在脚下,看她还敢嚣张!

云若丝毫不畏惧,平静的注视着太后,毫不妥协的说道:“本宫只相信白纸黑字,按手印的那种!要是母后不敢赌,那就是母后输了!”

“放肆!”太后脸色阴沉,厉声喝道。

“既然如此,那就立下字据吧,母后!”云若甜甜的笑着,无害的说道。

“皇上驾到!”太监的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太后的脸上有一丝意外,眼底情绪翻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若微微笑了,司徒嘉熙来得真是及时啊。

没过一会,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司徒嘉熙踏进了正殿里,器宇轩昂,俊美的脸散发着狂妄的霸气,丹凤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美得不像真人。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收敛了一些怒气,“皇上怎么过来了。”

司徒嘉熙没有回答,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账本上,勾唇一笑,“这是怎么了?”

云若抢在太后面前开口道:“皇上,臣妾和母后打赌呢,如果臣妾在三日内将这些账本算出来并且正确,母后日后就不再过问后宫的事情,反之,如果母后赢了,凤印就暂时由母后保管。”

司徒嘉熙轻轻点头,笑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太后笑得雍容华贵,“是啊,这样也是对皇后的磨练嘛。”

“所以,臣妾要和母后立下字据,谁输了就要遵守承诺。正巧,皇上来了,就做个证人吧。”云若巧笑倩兮的说道。

太后的脸色阴沉,却也发作不得。

司徒嘉熙轻轻一笑,眼瞳流转间,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在心间,“朕一个人不够啊,福公公,多去叫几个人来,作为见证。”

司徒嘉熙都这么说了,太后想要反悔肯定是不行了,眼底闪过幽幽的光芒,也好,她就不相信,这个女人还这么有能耐不成?

如果,她知道,云若不再是以前的云若,而是来自遥远的在二十一世纪,那里有一种叫做心算的东西,她一定会气得吐血!

很快,好几个朝中大臣都被皇上召到御花园,见证这一刻。

白纸黑字,清楚的写在纸上,云若和太后分别签字画押,落子无悔。

“好了,朕等着三日后的结果!”司徒嘉熙笑呵呵的说道。

七八个大臣面带惊异的看着云若,眼底闪过怀疑,皇后是不是疯了,这样明显只输不赢的赌局也敢赌?

云若却毫不在乎,轻笑道:“还有一件事情!”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她不急不躁的继续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另外找几个账房先生来算吧,而且,那些账房先生要被封闭起来,不能和任何人接触,直到计算结果出来。皇上派人守着账房先生,免得有人指鹿为马那就麻烦了。”

她意有所指,太后气得脸都绿了,却也只能答应,都到这一步了,再想反悔也不成了。

“也好,这样更显得公平,就这么决定了。”

云若脸上保持着温婉甜美的笑容,波光潋滟的眸子注视着司徒嘉熙,轻柔的声音悠悠响起:“皇上,赌约也立下了,臣妾还有一件事情要跟母后报备。”

她的笑容清雅美丽,冷意褪去,显得清雅迷人,看了司徒嘉熙的眸光变得幽深,心弦像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拨弄着。

“众爱卿先退下吧。”低沉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大臣们识趣的退了下去。

太后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挑衅的看着云若,冷冷的说道:“皇后还有何事?”

云若的唇边泛起一丝神秘的笑容,温婉的说道:“母后先别着急,先去母后宫里吧。”

婵娟和画眉还没有给太后看过呢,就这么完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云若说完,自然而然的走到司徒嘉熙的身边,握住了那双修长的手,柔声说道:“皇上也一起去看看吧。”

司徒嘉熙冲着她轻轻一笑,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宠溺的光芒,旁若无人的回握住她的手,用最轻柔的声音说道:“好啊。”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温馨的感情,太后看得眼底冒火,却也发作不得,愤愤的甩着袖子,率先离去。

感觉到相握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云若抬起头看,就对上司徒嘉熙充满担心的眸子,心不由得暖和了起来,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她的眸光坚定,丝毫没有畏惧,走进了太后的夜宁宫中,优雅的在位子上落座,无视太后那张铁青的脸,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皇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快点说吧,哀家没工夫陪你折腾这么多。”太后一双眼睛里折射出幽幽的寒芒,瞪着云若。

这个女人,又想给她整出什么乱子来?

“来人,将她们带上来!”云若的声音陡的变得森寒,冷得让人忍不住打颤,冲着外面高声喊道。

流云和追月一脸的严肃,拖着奄奄一息的画眉和婵娟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推倒在地上。

两人遍体鳞伤,头发凌乱,几乎没有一丝生气。

太后的心底吃了一惊,心底升起一丝恨意,板起脸来瞪着云若,厉声喝道:“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死女人,竟然将她的人打成这样,够阴冷,够无情。

云若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对上太后那双阴寒的眸子,平静的说道:“太后别急,容臣妾慢慢道来。”

“流云,将东西呈上来。”云若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只是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寒冷肃杀,吓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是,娘娘。”

流云走上去,恭敬的将画了押的口供递给太后,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恭敬的说道:“母后,前几日这两个刁奴趁着本宫不注意,跑到本宫的寝殿里去偷东西,被本宫抓了个正着!本宫一气之下只好按宫规将她们打了几十个板子,没想到这两个奴婢胆子大得很,竟然搬出了母后来,臣妾没有办法,只好将她们拉过来让母后处置了。”

太后的目光落在那份口供上,眼底的阴霾越来越大,手不自觉的颤抖,厉声喝道:“混账!你们做的好事竟然赖到哀家的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阴森森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吓得两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宫女瑟瑟发抖,面色惨白,“太后,这都是您的命令啊,奴婢只是按照您的命令在行事。”

两个宫女的眼中浮起了一丝绝望,不可置信的瞪着太后。

这就是她们效忠的主子吗?

眼底涌起了一丝后悔,她们拼上了性命为太后办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胡说,本宫什么时候让你们去监视皇后了,血口喷人!来人,将这两个刁奴拉出去杖毙!”太后气死了。

云若微微笑着,看着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忽然出声道:“慢着!”

太后的脸色异常难看,阴沉得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眼睛瞪着云若,冷笑着说道:“皇后还要为她们求情吗?”

“母后误会了,臣妾是觉得杖毙实在是太过血腥了,不如换成鸩酒?”轻飘飘的话,却让婵娟和画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太后的牙齿几乎要咬碎了,也只能点头:“这样也好,来人,鸩酒伺候!”

这样无用的丫鬟,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去死呢。

画眉的目光迸射出强烈的恨意,瞪着太后,唇边扬起了苍凉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太后,你一定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忽然站起来,对着巨大的铜柱撞去,顿时头破血流,再也没有了声息。

只剩下她临死之前的那些话,像来自阴间的风,诡异,血腥,带着森森的诅咒,萦绕在大殿之上,久久不散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看到婵娟竟然冲上前去,死死的掐住太后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死老婆子,我要杀了你。”

她豁出去了,早知道就不要贪图那些钱财,现在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婵娟眼底的泪慢慢的流了下来,死死的掐着,一刻也不松手。

太后保养得宜的脖子被掐得生疼,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窒息的感觉涌上来,绝望,如影随形。

“太后,快救太后啊。”有人尖叫了起来,哭泣声,惊恐声,乱成一团。

云若没有动,司徒嘉熙也没有动,夜宁宫的宫女一脸的惊恐,抓过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了婵娟的头上,婵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倒了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太后的脖子被人松开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里还有一丝的后怕,这两个刁奴,一个竟然敢诅咒她,另一个还妄图掐死她,好,很好。

眼底的阴狠迅速的堆了起来,脚厌恶的将婵娟踢开,心里恨得想把这个胆大的宫女给碎尸万段,竟然敢这样算计她。

司徒嘉熙和云若对视了一眼,一同站起来关切的说道:“母后没事吧?”

太后的心底堆了一团火,想发作也发作不得,只得闷着声音说道:“没事。”

“那就好,要不然朕真是于心不安了。”司徒嘉熙的眼底升起了一丝沉痛,后怕的说道。

太后的心里气得都快爆炸了,这个人,才是巴不得让自己去死的吧?

现在又来做出这副样子,假不假?

“皇上言重了,你身体不好,哀家又怎么会不理解呢。”太后深深的看了司徒嘉熙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司徒嘉熙毫不在意,保持着孝顺的语气,“母后不怪朕就好。”

太后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阴狠的目光落在婵娟和画眉的尸体上,冷哼了一声,阴冷无情的说道:“来人啊,将这两个贱人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她决不让伤害她的人好过,哪怕是死了。

“是,太后。”有宫女走上来,拖着两具尸体走了下去。

云若眼神冰冷,目光落在染着鲜血的铜柱上,坏心的一笑,轻柔的声音响起来:“母后,本宫在一本古医术上看过,如果人血在一个地方停留得久了,晚上会化成厉鬼回到死的地方,成为地缚灵哦。”

果然,太后的脸色变得惨白,眼底闪过慌乱,嘴上却狠厉的说道:“哀家倒是不信,这两个刁奴会化成厉鬼!”

她是东盛国最尊贵的太后,还会怕那些鬼不成?

云若也不跟她争执,笑嘻嘻的说道:“也是,这两个刁奴是自作虐不可活,死了也活该,谁让她们竟然污蔑母后的。”

她的唇边挂着一丝清浅的笑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俏皮的说道:“真是吓死本宫了,本宫差点冤枉了母后呢。幸好母后明察秋毫,否则本宫岂不是相信了这两个刁奴的话了,刚才的事情真是抱歉啊。”

太后恨得想将云若的小脸撕裂了,却也没有办法,咬着牙蹦出几个字:“皇后不必道歉,都是小人惹的祸。”

这个女人够狠的,竟然将自己的眼线放到自己的面前来,还让她吃了一个哑巴亏,气死她了。

傅雨鸢,傅雨鸢,今日的耻辱,她一定要成千倍的讨回来!

太后的眼底闪过惊涛骇浪,却也不得不咽下了这口恶气。

自此,她和云若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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