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庄大姑和二舅母三舅母应该扯不到一边,庄大姑是庄爱强父亲的妹妹,二舅母三舅母则是庄老太太两个弟弟的媳妇儿。
可是偏偏的,这三个原本不相搭的人家,家庭条件都差不多,三家的男人都是一个厂子的工人,结果一来二往的,三家倒更象亲戚。
而庄老太太这边,因庄老爷子去世的早,亲戚们怕孤儿寡母的连累了大家,上门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次庄爱强结婚,三家本不想来的,后来一商量,觉得这是大事儿,怕人家说闲话,便一家掏了一百块,打了谱是要吃回去,自此以后不再来往的。
哪曾想着,就发现庄爱强好象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一下子,三人是既想着巴结贵人,又有些妒忌庄家的好运,矛盾的心情简直就象理不清的乱麻。
见气氛有些僵,洛叶赶紧道:“庄叔,仪式完了,咱们就去酒店吧,车子都在下面等着了。”
曲悦冲下面做了个手势。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锵……”震天的锣鼓响了起来。
楼下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也是神色各异,有那心地好的,是真心的为庄家高兴,娘儿俩苦了半辈子,总算有了个好结果。
有那喜欢嚼人舌头的,心里便不是滋味了,一直以来,庄家都是这个大院里垫底儿的,这想不到,眨眼间,婚结了,娃有了,排场比谁家整的都大,这以后,让他们情何以堪?
人群中还有一个人,心情也是极端的不好,眸中妒忌的火焰都要烧出来了,他就是苗苗的亲生父亲,苗其捷。
他是听说了苗翠凤要结婚,打定了主意趁此机会把苗苗要回去的,哪曾想来的时候,就看到曲悦带着一众人进了院子。
这让本打算上去闹腾的他,赶紧止了脚步,现在一看这锣鼓喧天的架式,心里别提是个什么滋味了。
待看到庄爱强抱着苗翠凤下楼时,他的心都要烧灼起来,身着婚纱的苗翠凤宛若三十出头的少妇,粉面桃腮,无论长相和身材,他的现任妻子王艳丽都没法比。
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看这架式,庄爱强和苗翠凤都有了大后台,而他,却正好是处于人生的最低谷,罢了,只能先这样了。
他再扫一眼紧跟在苗、庄身后的苗苗,眸中满是不甘的转身离去。
洛叶和星弄恰好看到了他离去的身影,对视一眼,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是弱肉强食不好听,可是有时绝对的权力的确能避了不少的事端。
如果不是有他们一众人等参加苗妈的婚礼,这场婚礼,十有*会被坏了气氛,影响了心情。
有了绝对的气势震慑,婚宴过程中,没再出现什么意外,庄大姑与二舅母三舅母,除了眸中偶尔流露的妒忌,再也不敢多嘴。
得知曲悦乃良友老板后,甚至后悔着,为什么没让自家孩子一起来,没准能沾点儿光呢。
婚宴近尾声时,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小南瓜好奇的跑出去看热闹,没一会儿倒吸着凉气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洛叶小声问道。
“一个女人,全身是血被抬出去了。”小南瓜拍拍胸口:“那个抬人的担架上,往下滴了一路血,太吓人了。”
洛叶一愣:“什么病?”
小南瓜还未回答,洛叶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她赶紧起身,找了安静一点的角落接起电话:“你好,我是洛叶,请问哪位?”
“洛叶,是我。”
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使得洛叶愣了愣,随之反应过来,:“杨兴,怎么了?”
“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杨兴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喑哑:“请你先答应我,好吗?”
洛叶略一犹豫:“如果可以,我会量力而行,你说吧。”
“以后找机会,将我和我妈妈葬在一起。”杨兴沉声道。
“胡说什么呢?”洛叶声音提高了一些,就算对他不喜欢,可是听闻他这样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不是胡说,我恐怕活不下去了,凤家,是不会饶了我的。”杨兴的声音中竟透着一丝轻松:“可是,即便是死,我也很开心,真的,死亡,有时真的是一种解脱。”
“你,做了什么?”洛叶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也许,刚才小南瓜看到的女人就是凤雨宁?
“我没做什么,是她不守妇道,我只是派了一个男人接近她,可她就真的照单全收了。”杨兴顿一顿:“洛叶,我知道你会鄙视我,可是,我的能力只能允许我这样做,妈妈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付出,那么,我为了她,也是一样。”
“她的孩子没了?”洛叶试探着问道。
“估计她永远都不能生育,爸爸不会原谅我的,爷爷更不会为了我和凤家做对。将来,他们能不能自顾还不一定,所以,我只能求你,不必现在,将来,将来有机会,把我和我妈妈葬在一起。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和你联系,如果我死了,你也不要问不要管,等杨家没落后,请帮我,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