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协赶紧抱拳躬身,施礼答道:“呃,王爷,那八府巡按文必正已经回到了洛阳。”
潞安王一听,嘴角一撇,头都不抬了,心中暗道:好你个张协啊,原来是故意气我来!
于百之见状,赶忙装作惊讶神情,问道:“啊?张大人,这是何时之事呀?”
张协偷眼瞟着潞安王,见他对自己所言甚为冷漠,不禁心中泛起丝丝忐忑,嘴角用力一弯,挤出一个笑容,恭敬地答道:“是昨天回到洛阳,因巡按手中抓住了两名刺客,要暂时关押我知县大牢之中,所以昨日文大人暂住了县衙,今日已转回驿馆去住了。”
于百之边听边装模作样地不住颔首,而潞安王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地言道:“张协,这文必正之事与本王有何相干呀?你巴巴地跑到本王府中,只为说这些个毫不相干废话吗?”
张协见潞安王有些动怒,言语毫不客气,他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一下双膝跪倒,小心翼翼地说道:“呃,王爷,下官是觉得这洛阳城内,还是应以王爷马首是瞻。文大人回到洛阳之后,迟迟不来参见王爷,下官以为着实不妥,下官惶恐,这才特意来王府向王爷您禀报一切。下官对王爷衷心,日月可鉴啊!”
任那张协说得慷慨激昂,潞安王却依旧觉得十分好笑,控制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他赶紧用手中罗帕掩口边,歪着头上下打量着跪眼前张协,暗道:你对本王衷心?那才怪呢!
管老王爷半字不信,口中依然假装欣慰地言道:“好好好,张大人是忠心耿耿啊,请起,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潞安王边说边朝着于百之递了个眼神,于百之立刻会意,几步来到张协身前,亲手将他搀扶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张大人,请起。王爷英明,谁对王爷衷心,王爷自然知晓。”
于百之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张协自然品味出了其中震慑,赶忙点头称是。
于百之见此刻张协一副委屈怯懦样子,冷笑了一声,趁机问道:“张大人啊,巡按抓住那两名刺客如今情况如何呀?”
张协认真地答道:“听说那二人是身中剧毒,不过被巡按神药所救,如今正大牢之中将养着,明日便可升堂审问了。”
“哦。”于百之微微颔首,转头瞟了一眼潞安王,而老王爷也朝他点点头,示意继续询问。
于百之便又问道:“张大人可知那些刺客是哪里来匪徒呀?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行刺八府巡按啊!”
听于百之这样一问,张协脸上倒是爬上了一丝焦虑,那嘴边弧形皱纹加深刻了。他摇了摇头,愤愤地言道:“这个……下官也不得而知啊。文大人只让下官重兵把守大牢,至于其他,却是不曾向下官透露半句啊。”
于百之一听,赶紧借势火上浇油地言道:“怎么?文大人既借居县衙,便是信任张大人呀,如何又不肯向张大人言明呢?”
张协气恼地一拍大腿,气鼓鼓地说道:“是啊,人家是八府巡按,我张协不过是个芝麻小官,人家如何能看得上呀!刺客之事,那文大人还叫下官不要传扬出去呢。”
“哦?那张大人如何又来说给王爷了呢?”于百之故意问道。
张协转身向着潞安王一抱拳,施礼言道:“下官方才说过,洛阳城内,应以王爷马首是瞻啊。此事对外理当守口如瓶,但对王爷自然知无不言。”
潞安王一听这话,得意地撇了撇嘴,微微颔首。随后,张协又表了一番衷心,这才告辞退出了花厅。
才一走出王府,张协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后苦笑了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刚要上轿回府,却被一个人身后叫住,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驸马爷唐凯。
“张大人,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啊!”唐凯满面春风,抱拳言道。
张协赶忙笑着应付道:“好好,下官一切都好,劳唐将军挂念了。”
“张大人今日可有空呀?下近得了一些好茶,正好同张大人您一起品茶畅谈一番啊。”唐凯客气地言道,他是想着,张协这个特殊时候前来王府,定然有特别事情,所以他想拉着张协一起喝茶,顺便打探打探。
谁知张协却苦笑着摆了摆手,凑到唐凯身边,低声言道:“多谢唐将军一番美意啊,我那大牢里还关押着巡按抓来刺客呢,你说我如今哪有心情品茶呀!还是改日再说吧。”
“哦。”唐凯点点头,言道:“那好,那咱们便改日约。”
张协告辞了唐凯,急匆匆地上轿回府去了。而唐凯望着那轿子消失方向,不屑地嘴角一撇,露出一个狡猾笑容,他已从张协话中获取到了关键信息。</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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