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文秀赶紧抱拳拜谢,那如水美眸中是让人捉摸不透深意,而微微扬起嘴角上挂着那一丝浅笑,不管怎么看都带着一点点嘲弄与讥讽。
于百之皮笑肉不笑地又问道:“对了,文大人,既然您已然确定了行程,那么为何还是不见您家人呢?难道他们不与大人您同行吗?”
文秀一听问起了白玉娇等人行踪,美眸一挑,敏感地盯住于百之,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轻松地一摆手,口中言道:“夫人他们贪玩,不晓得逛到哪里去了。随他们去逛好了,反正京城会合便是了。”
于百之见没有打探出什么有价值信息,也只好点头作罢。随后文秀向王爷告辞,与刘飞一起回驿馆去了。
而八府巡按刚一出花厅,老王爷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歪着头,用手指着门口,急急地问道:“师爷,你不是说他是个假吗?怎么如今他这个假巡按敢回京复命了?”
于百之不慌不忙地为潞安王轻抚后背,口中言道:“哎呀,王爷啊,依学生之见,只怕这是那文必正耍一套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此话怎讲?”潞安王一边享受着有人按摩舒适,一边不假思索地问道。
于百之早就料到潞安王会询问此事,因此刚刚文必正离开之时,他便将此事心中细细思量好几个来回,此刻,他早已有了初步想法。
“王爷,只怕是这个假冒文必正要利用回京之际逃之夭夭了!”于百之语气沉重地答道。
这话倒是让潞安王又是一惊:“什么?要逃了?”老王爷紧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又不解地问道:“既然是要逃,那悄悄跑出城去便是了,何苦要特意来告诉本王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于百之摇摇头,王爷耳边耐心地解释道:“非也,非也,此举并非画蛇添足啊。这个文必正实狡诈,他这么做,一来,可让王爷您不再怀疑他身份,从而威慑咱们不再敢动他一根毫毛;二来嘛,那回京只是个借口,不过是想略作遮掩,而暗地里却是要声东击西,逃出王爷您掌控啊!”
“嗯嗯……”听了于百之这一番分析,老王爷这才理出了一些头绪,颔首言道:“可他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后呀,他是不会逃出本王手心儿!”
于百之也得意地点点头,又狡诈地笑着言道:“王爷,这次巡按大人所谓‘回京’,或许是咱们一个机会呀!”
于百之说得意味深长,而潞安王却是听得心花怒放,咧着嘴笑道:“不错不错,只要这小子一离开本王管辖地界,那便是本王手里一只蚂蚁——本王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本王才不管他是真是假呢,他就是真巡按,本王也不怕!”
于百之赶忙谄媚地笑着附和道:“王爷圣明,学生正有此意啊。只是这个文必正狡猾阴险,王爷,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需得周密部署才是啊。”
潞安王点点头,一手挠着头,撇着嘴角小声嘟囔着:“没关系,还有一晚上时间呢,足够本王部署……”说着说着,老王爷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嚯”地一下从正座上站了起来,双手胸前挥舞着,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不是说他‘声东击西’吗?那本王就给他来个‘十面埋伏’!我东西南北都埋伏下高手,我看他还往哪儿跑!”
于百之一听这话,不禁心中暗笑,这网铺得未免有点太大了吧。但表面上仍恭敬地抱拳赞道:“哎呀,王爷圣明啊,王爷果真是部署周全,这回那文必正定是死路一条了!”
潞安王听了于百之夸赞,神情为狂傲,腆着肚子仰面大笑。
随后,潞安王叫来了侍卫统领杨勇,让他连夜洛阳城四个方向都安排下杀手,又让他从现开始,亲自盯住驿馆中文必正,只要他一出潞安王管辖范围,便即刻取了他性命。
杨勇领命照办,这一晚上,他忙得不亦乐乎,不仅是他,王府所有侍卫都不得安生。
洛阳城四个方向都要布置下杀手,说来容易,可真要照做,却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要哪条路上设下埋伏、又要布置下多少人才合适,这些都需要这个侍卫统领一一耐心考量。而留给杨勇思索时间却不多,他必须前半夜便部署完毕,到了后半夜,众侍卫便都要赶赴埋伏地方就位去了。
杨勇自己部署安排同时,还要着人留意着驿馆中文必正动静,以防他提前出城。整整一个晚上,杨勇忙得眼睛都没合上一下。
其实后宅之中潞安王和于百之亦是一夜未曾安睡,也都惦记着明日之事,随时关注着杨勇部署情况。
而与王府之中忙碌不堪相比,驿馆之中却是出奇安静,文秀众人都是早早便休息了,美美地一直睡到天亮。</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