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小丫环端来了茶壶,又为罗镇虎续上了一杯。罗镇虎二话不说,又是一饮而。就这样,不大会儿工夫,镇虎已经连喝了四、五杯了,累得端茶壶小丫环手腕都酸了,不得不放下茶壶,躲到一边暂且歇息,那嘴上是偷笑不止。
“咳咳咳……”就众位丫环们都看罗镇虎笑话之时,张协身着官服出现了后厅门口。
他见后厅里下人们不知何故嬉笑成一团,不由得心中气恼,因此咳嗽了几声,以示威慑。
果然,大家一听到张协咳嗽声,立刻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再多出一声,各自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垂首站好。
“哼,看来本官平日里是对你们太过骄纵了,竟这般没规矩,看本官一会儿收拾你们!”张协厉声责骂了几句,这才走进了后厅,端坐于正座之上。
“罗镇虎参见知县大人!”镇虎礼貌地拱手施礼。
张协脸上只带着一丝淡淡微笑,轻轻一挥手,口中言道:“罗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多谢大人。”罗镇虎坐了一侧,心中暗自欢喜着“将军”这个称谓。
张协只用眼角余光一扫罗镇虎,不卑不亢地问道:“不知罗将军今日求见本官,所为何事呀?”
罗镇虎赶紧抱拳答道:“小人今日奉巡按大人之命前来,是有重要事情相商啊!”
“噢?”张协心中一惊,暗想,他文必正有重要事情找我相商?这不太对劲儿吧?他堂堂一个八府巡按,怎会找我这么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商量大事?究竟是何大事呢?哎,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他文必正事,只要我一插手,那必然是与潞安王为敌作对呀,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了吗?这可真是“人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张协极度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角,眼眉一挑,不自然地笑了笑,口中重复着:“重要之事?”
罗镇虎极其严肃认真地点点头,又转头瞟了瞟站门口丫环们,向着张协递了个眼色。
张协会意,向着下人们一挥手,命他们去暂且回避,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文必正啊文必正,你一个人和潞安王斗也就罢了,何苦非要拉上我呀?你斗得赢还好,这要是你斗不过老王爷,那我可就惨喽!
想着这里,张协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见下人们都已退去,他转头望着罗镇虎,问道:“罗将军,文大人究竟有何要事呀?”
罗镇虎神秘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悄声言道:“大人不必惊慌,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只是……”
待到罗镇虎言罢,张协那眉头是越皱越紧,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这才发觉这位罗将军所说绝非一般小事。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呢?张协不禁犹豫不已。
他心头反复掂量着:自己若是拒绝了文必正,那么便是得罪了八府巡按,日后这位巡按回京述职,必不会讲自己半句好话;可若是自己答应下来,那必是得罪了潞安王,待文必正走后,潞安王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哎,当真是左右为难啊!
罗镇虎见张协只是低头思忖,却迟迟不表态,不禁心急地问道:“呃,张大人,可有何为难之处?”
张协尴尬地笑了笑,眼珠一转,面带羞愧地言道:“本官真是多谢巡按大人信任啊,可我只是小小知县,只管辖着这小小洛阳城啊,职权所限,有些时候也是爱莫能助啊。”
罗镇虎一听这话,爽直地大笑了起来,言道:“哈哈,大人说到哪里去了,其实也不必张大人兴师动众,只……”
罗镇虎来时,刘飞早已料到了张协推脱,因此已向罗镇虎交代好应对之策。此刻,镇虎又将具体行动细节向张协作出了为详描述,后言道:“这样即可,也不必大人兴师动众。”
张协一听,人家连其中细节都为自己思虑周全了,这是让自己不忍拒绝了。他只无奈地点着头,嘴角都撇到耳根去了,那脸上为难之色反而重,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罗镇虎一双虎目,瞪得溜圆,直直地望着张协,半响,却没有等来一句像样答复,不禁心中气恼不已。只是来时刘师爷特别交代过,此番前来,定不能动怒,任何火气,都要强压下来。
于是罗镇虎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那恼怒压制了回去,站起身来,向着张协一抱拳,口中言道:“小人来时,文大人曾一再叮嘱过小人,有句话定要小人转告张大人。”
“哦?文大人还有何吩咐呀?”张协欠着身子问道,心中却已是老大不乐意,暗想:文必正啊文必正,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前一个要求我这里还斟酌是否应下来,你这后一个要求便又到了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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