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雪仔细想了想,道:“这方面的事情从不允许我们过问,太子也很少对我们提起。只是听说他一度想要争取一个叫什么心的高手,但失败了。”
项重华忽然道:“你们府里每人配置几块令牌?”
魏千雪道:“只有一块。但我们从来没有,因为姬妾美人决不允许出府半步。”
秦非看了她一眼,暗道:“这么快就推得干干净净,再问什么也难了。”
项重华道:“秦非,你把那块铜牌拿出来叫雪儿看看吧,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秦非瞪眼道:“你自己的东西不知道塞在哪里了怎么问我要?”一面暗暗跺了他一脚。
项重华愣了一下,道:“没错,我似乎是自己收到了屋里。”
魏千雪认真道:“那就描述一下它的外观给雪儿听听,雪儿很想帮上两位恩公的忙。”
秦非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玩意儿。华重你就不要东问西问的了,让人家休息会儿。”
项重华一拍大腿笑道:“你看看我,还是你懂得怜香惜玉。雪儿你也休息一小会儿。等到了郢阳君府,再好好睡一觉。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魏千雪垂下头,玩弄着衣服上的系带,俏脸绯红。
三人各想心事,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停下。车帘打起,刘羲纬披着大氅已在寒风里恭候,见到项重华和秦非立即满面喜色地迎了上去。魏千雪紧紧抓着衣襟,躲在项重华的身后。
刘羲纬把身上的大氅往项重华身上一披,奇道:“华重你的外衣怎么不见了?”看到魏千雪不禁一愣,道:“这是怎么回事?”
项重华简略地讲了一下事情经过,刘羲纬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居然有人过得了胭脂阵。华壮士不愧是万里挑一的英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魏千雪的头垂得更低。
刘羲纬身后一个穿着甲胄的男子忽然指着她骂道:“你个小妖精竟然敢进我郢阳君府?”其余几个跟随刘羲纬的人纷纷看向魏千雪,眼里立即燃起仇恨的火焰。
魏千雪不由地松开了项重华的衣服,一步步退在一棵榕树前,瑟瑟抖。
刘羲纬淡淡道:“死者已矣。高将军还提那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高健怒气冲冲地道:“我亲眼看见邓将军死在这个女人的剑下,叫我怎么不提?这个卑鄙的贱人,竟然装作受伤利用邓将军的同情将他一剑穿心。昔日在太子府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如今你却主动送上门,岂能容你活命!”
其他几人虽然未动,但均自觉闪开一条道路,将魏千雪暴露在高健的剑光之下。魏千雪一声尖叫,撒腿便向远处逃跑,眼看就要被一剑毙命。不料项重华的身法更快,众人眼前一花,他的两指已经夹住高健刺出的剑刃,道:“高将军息怒。那时雪儿不过受控于人,不得已才伤人。她也是受害者。”
高健怒道:“那我表兄的性命跟谁讨要?给我滚开!”
项重华用剑鞘将他的剑挡下,道:“高兄若是生气,就刺我几下子。她一个女子怎么能禁得起高兄的高招?”
高健双目通红道:“谁是你的高兄!再不躲开我连你一起杀!”转而竟然向项重华攻过来,一招狠过一招,全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打法。
魏千雪见项重华成了目标,叫道:“不要伤他!”蹂身上前就要加入战阵,但眼前一花,高健已经捂着手腕狠狠瞪着项重华,脖颈被泛着寒光的重剑紧紧点住。
项重华面色凝重地高声道:“她是我的女人!谁想要杀她,就先忖忖能不能胜过华某手中重剑。”
高健道:“高某技不如人,但心不服。你要想我放过她就杀了我。”
项重华道:“令兄虽因太子而死,但雪儿也难逃其就。华某替她赔罪,望高兄莫要痴缠!”言毕反手向臂膀削去。刘羲纬忽然从侍卫腰中夺过剑刃,一把抛过。众人将眼光纷纷移向刘羲纬,只见他走过去将重剑捡起,竟然反手向自己的臂膀划下,鲜血立即沿着剑刃汩汩流出。
众人大惊失色,齐声道:“君上这是做什么?快传御医!”刘羲纬冷着脸道:“你们看不到项壮士受的伤更重吗?”众人这才看向项重华。秦非和魏千雪一左一右围在项重华的身边,脚下鲜血已经流了一地,秦非两手血红地给他包扎着伤口,魏千雪则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的臂膀,嘴唇被咬出一道道血痕。
刘羲纬肃然道:“邓将军当日是为捍卫我郢阳君府的尊严而战死,若要追究责任,本君这个无权无能的君上才是罪魁祸。本君今日和华壮士一起自伤赔罪,但求大家可以忘却旧恨,团结无间。”
高健长叹一声,向刘羲纬拜倒道:“邓大哥之事,属下以后绝不会再提起!”
项重华捂着受伤的臂膀也拜倒道:“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助君上早日荣登储君宝座,为邓将军报仇雪恨。”秦非和魏千雪也一同拜倒,表愿效忠。
刘羲纬满意地笑道:“只要大家能齐心,本君就是再挨一刀也心甘。”
众家臣纷纷上前跪拜道:“君上深明大义,体恤臣子,我等不胜感激。但还望君上保重玉体。”
刘羲纬道:“夜来风寒,大家也都快回去吧。记得派个御医为华壮士照看伤势。”
秦非行礼道:“君上好意我等感激零涕,但属下身为玄武潭门下弟子,自信可以妥善照料。请君上宽心养伤,不必为我等挂念。”
刘羲纬道:“也好。”转身吩咐道:“告诉药房的人,把最好的疗伤补血的药剂给秦先生送去。秦先生无论需要什么,都要尽量满足。”率领家臣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