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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二嫂不知所踪后,二哥来问我,这几****二嫂都是如何?有没有异样?我见二哥慌张,心中怨忿顿生,替二嫂打抱不平。我对二哥道,你现在晓得关心二嫂了,当初你和皮少夫人一起离去的时候,为何不想想二嫂的感受?幸亏二嫂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根本没有把你失踪之事放在心上,人家说笑照旧,连对王千粒的讥讽也全然当作耳旁风,极力维护你与尹家的脸面儿。
谁知二哥一听,面色阴沉得快赶上雷雨前的乌云密布。他似不相信,又问一遍,她果真没有半分异样?我想了想,回道,要说没有也有,当二嫂听说你被关入大牢,回到尹家后就道头晕乏力,让桃子去抓副药来。可是桃子抓完药回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二嫂。
二哥听完桃子的话,沉吟片刻,快步向外走去。我连忙拉住二哥,问二哥要去哪里。二哥道,去找你。我劝道,二哥是不是疯了,已是子时,黑灯下火的,要去哪里寻找?二哥不愿与我多说,只道,二嫂的‘失踪’一定和他有关,他不能在尹家坐着等。我见二哥去意已决,又生怕他再无故‘失踪’,于是缠着他,一道去了。我兄妹二人先后去了济世河、永安河,去了乐家、皮家、洛家,连望月楼也去了,走遍了古镇的街道。二哥始终一言不发,阴沉着脸。直到天光鱼肚白,才精疲力尽地回家。
说来也怪,不知为何,二哥突然道想去后院走走。来到后院,他让我坐在手抄游廊上等他,他穿过垂花门去更衣。我等着等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可能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也可能有半个时辰,直到二哥叫醒我,二哥道二嫂如今在衙门。
我问二哥。如何去更个衣,就能得知二嫂的下落。二哥面色沉重,道,此事紧急。不可拖延,若想跟着去就不可再多话。我只好闭上嘴,与二哥快马赶到衙门。到了衙门,却见皮少夫人披头散发、仪容不整地站在门口等候。我一见是皮少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骂道不知廉耻,是她害得皮进三纠着尹家不放,是她害得相管家投河溺亡,是她害得二哥与二嫂不能好好在一起。皮少夫人却比我更恼,她暴跳如雷,与我对骂,说我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发丫头,什么都不懂,却自以为什么都懂得。她为了救二嫂,如今在皮家无立足之地。快被古镇百姓的口水淹死,她的痛苦有谁知道?
我当然不服,就要还口,二哥却冷口冷面地道,救人要紧,压根儿瞧也不瞧皮少夫人一眼。皮少夫人讨了个没趣儿,拿着洛师爷的通行令牌,来到刑堂,救下二嫂。”
说完这番长论,尹子桃碎步跑到茶几前倒了杯水喝。然后又小跑到晴天面前,道:“二嫂,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桃子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别看桃子小,桃子心里透亮着呢。桃子觉得,二哥与皮少夫人绝非外面传说的那般难听,皮少夫人对二哥如何桃子不敢说,可是二哥对皮少夫人。绝对是坦坦荡荡的。桃子明白,二嫂忍受的绝非一般女子所能忍受的,二嫂承受的也绝非一般女子所能承受的。可是,桃子不懂的是,为何当二哥弃之二嫂不顾时,二嫂方能镇定自若,当二哥露出悔意,对二嫂上心时,二嫂反倒拿起脾气来?二嫂到底是在意二哥还是不在意二哥呢?如果在意,为何要一连几日的晾着二哥?如果不在意,又为何敢闯入大牢只为见二哥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