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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槐把话说开后,二人见面便不再尴尬。她恭敬地唤他一声“大哥”,他微微颔首,还她一句“弟妹”,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
她原以为确定高岭土和瓷石的比例是很容易的,就好象超市里称磅商品一般,多了去一些,少了加一些。可是真到动手去做时,才发现过程很繁琐。因为高岭土和瓷石一旦揉合,就不可能再分离。所以,一旦比例错误,就得重新揉泥、称秤、记录。
待了两日,她觉得无聊,带了一个女眷向泥房走去,听听明邦说些个小道消息解解闷也是好的。
明邦见是她,忙擦了手跑出来,二人站着一处背风的地儿,开始闲话。
晴天挺喜欢和明邦待在一起的感觉,二人互相直呼其名,说起话来毫无芥蒂,就像儿时的同桌一般。
“西岭——不对,现在应该叫高岭山。高岭山的毛贼被衙门抓住了,你知道吗?”听闻晴天让他说些新鲜事儿,他也乐于八卦一番,想了想,把才发生的一件古镇大事告诉她。
晴天才不信呢!怎么可能?她和尹子陌刚从高岭山上下来不出七日。他们走的时候,还看见衙门一车一车的物资送上山,而且听说,高大人对改名一事尤为满意,所以,衙门怎么可能突然逮捕洪世兴他们?何况,衙门与高岭山之间的“拉锯战”已久,对峙了数年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怎么会在短短五日之内就解决了?根本不可能嘛!
“是真的!”明邦见晴天满脸写满“不相信”,强调道。
“真的什么呀?”晴天嗤之以鼻:“那你告诉我,衙门是怎么抓住高岭山的那群人的?火攻还是水淹啊?”
明邦挽起袖子,摆出一副说书人的状态:“这能难得着我明邦!告诉你。既不是火攻也不是水淹,而是计谋。衙门这一招就叫做‘失节事小,饿死事大,一担泻药全摆平’!”
“什么乱七八糟的!”晴天越听心里越慌乱,忍不住催促起来:“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衙门之前不是下了一道指令,让那群毛贼给原先的西岭山改个名字么。当时这道指令的居心路人皆知。毛贼全是一群粗人。哪里干得了起名这样的雅活儿,一旦起不好这名,衙门就马上寻着借口攻上山岭。谁知不知是这群毛贼走运还是恰逢高人指点。居然被他们想到把西岭山改名为‘高岭山’,这个大马屁可算是拍对了地方。听说高大人那个开心的哟,大笔一挥,过了月圆之夜。就给高岭山送去一车鸡、一车鸭、一车猪肉、一车糕点、一车绸锻。古镇百姓原以为,这衙门是有意与毛贼和解。就如当年的梁山好汉一般,最后也来个‘招安’。
没想到啊没想到,所有的玄机全藏在那五车物件上。那一车鸡、一车鸭全是喂过八豆的,那一车猪肉、一车糕点全是浸过泻药的。那一车绸缎,更是染过十香软筋散的。可怜那些个毛贼,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荤腥。一见到那些鸡、鸭、肉的,全跟不要命似地往肚子里咽。结果,呵呵,可想而知,全都拉得手脚酥软,爬都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