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尹子槐那里回来,晴天一直心神不宁。一方面,有一种即将复仇的快感,一方面,又有一种负罪感,一方面,有一种大战即将打响的紧张感,一方面,又时不时地冒出一种惋惜感。
想起尹子陌曾数次和她把灯夜话,禀烛长谈,为她分析情势,替她出谋划策,虽然次次他都少不了赏她几个白眼和“白痴”,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有头脑,说起话来字字珠矶,而且,好多角度都是她不曾想到过的。如果不是被乐若安偷听到他和洛婉心的对话,她一度以为,她和他的这个同盟关系可以一直走到游戏的最后。她一度以为,只要她能稳住和他的同盟关系,再认真地想办法改变他,最后没准儿能靠生命值获得胜利。
可是,他却要背叛她!而且,还是让另外一个玩家来淘汰她!
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曾经提醒过她,她是尹家的二少夫人,他是尹家的二少爷,他若想禁锢她,有一万种理由!所以,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道,在他没有禁锢自己之前,先假他人之手禁锢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日落西山,晴天越发忐忑不安。
“当、当,当——”两短一长的叩门声响起,晴天知道,尹子槐得手了。这是她和他的约定,当两短一长的叩门声响起,就是尹子陌已被控制之时。
呼,晴天呼出一口长气!她自由了!
事不宜迟,晴天拿起一个包裹,扮作回尹家探视的模样,向牌楼快步走去。牌楼下经常有四五辆马车候着,来往于东阳区和正阳区之间。可是今天却有些奇怪,牌楼附近只有零星几个老汉来回转悠,哪里有马车的影子。
晴天等了一会儿,心急难耐地跺起脚。没有马车的话,要她从瓷窑步行到望月楼,先不说到达望月楼时估计已是零点以后,就说她有没有这个脚力,还是一个问题。
旁边的老汉闲来无事,与她搭讪:“这位夫人,可是等候尹家马车?”
“嗯。”晴天望着正阳区的方向,心不在焉地答道。
“夫人不知吗?尹家的马车每到月圆之日,都是要歇息的。所以,夫人如果有急事外出,今晚是没法子了,不如明日再来。”
“我怎么不知道?”晴天脱口而出。尹家的马车,每到月圆之日都要歇息,这是哪里来的狗屁规定?!
老汉奇怪地看她一眼:“夫人跟尹家很熟吗?如果很熟的话,自然会知道啊,这是尹家二少爷体恤马夫辛苦才定的。”
尹、子、陌!
晴天咬牙切齿。
晴天转念一想,又向尹家马厩跑去。没有马车,有马就行了!快马加鞭赶到望月楼淘汰你!
行至马厩,听到马儿传来的阵阵嘶吼。一位马童及时迎上来,恭敬地招呼:“二少夫人。”
“速速备马,今晚要回尹家。”晴天随便指了一匹马儿:“就这匹,快快解索。”
马童答声“是”,转身下去。
晴天欣喜。大学时曾和家人外出旅游,去过草原,学过骑马,没想到那点技能在这里用上了。
片刻,马童拿来一个祥云滚边瓷盘,道:“请将令牌放入盘中。”
“什么令牌?”晴天讶异,骑个马,要什么令牌?
“二少夫人不知吗?如今借马外出,都需要令牌。没有令牌,马儿是不许外出的。”
“这又是二少爷打理马厩的新法子吧?”晴天再次咬牙切齿。
“二少夫人说得是。”
尹、子、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