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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传承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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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了多久了?”王川再问。

阿母指着另一块石头的一个壁画,道:“我父来时候,打了这么多的绳结,然后他就把这些交到了我手里,我自己又打了这么多的绳结。一个春秋打一个,雪停了之后,第一朵花开的那天就打。”

这个壁画上,画得是一个强壮的男子,他旁边还有几副猎杀牛、大蛇的图案,还画了一张弓。壁画下对应的是一堆新的和一堆旧的绳结。王川数了数,一共六十一个。看来部落只在这里生活了六十一年。只是六十年之间,这里的人数就减少了这么多,而且可以猜测,刚来的时候这里应该是青壮为主的,现在部落里,孩子却占了小半。同时急剧减少的人数也给这里的传承带来的灾难,从这些人会用弓箭到现在只会追着野兽跑就看得出来了。后世考证这里有人活动了上万年到十万年间的,只怕不是同一伙人了。

现在人还没有年的概念,春秋的概念却是有了。第一朵开的时候打一个结,那就是一年打一个,说不定这就是最早的“华”的由来。

“我父当年会用弧,能杀大牛,是个英雄!”阿母说得很是骄傲,说时还拿起地上的箭给王川看。不过那把箭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依稀看着像弓的样子。实际上看着和外面腐烂的弯树枝也没什么区别。

讲完阿母的父亲,阿母开始给王川讲部落的小人壁画。这些都是三笔两笔的简笔画,有些像后世孩子的涂鸦。这些画像分上下层的,上面的人像大些,下面的人像小些,对应的画像下面也各有绳结。个别画像旁边还有些捕猎采集的画面。

从阿母的讲解当中,王川知道,下面的绳结是他们的年纪,旁边有其他画面的是他们做的突出事件的记录。上下层之间的是对应的父母子女关系。

阿母自己的画像是一个长手的样子,她现在身形佝偻,手脚变得很长。她身边的图画是一副缩小的岩洞口的样子,这表示她掌管部落,她对应的绳结很难想象只有四十三个。那个嘴里露出一个大板牙像松鼠形象的是王川的父亲宽,他旁边没有其他标注图案,对应是绳结是二十五。光看图像,王川没有从壁画上找出自己,不过他在宽下面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图像,阿母说大的是他,然后他的图像边上涂满了火,筐,绳子,网等。阿母在讲这是他的时候,正拿着黄土要在旁边画石矛和鳄鱼,表示他杀过鳄鱼。范围不够大,阿母就用唾沫把旁边那家人给抹掉了,另一边重画。王川数了数,自己的绳结是十一个。

阿母解说道:“父母与孩子,不能成亲。同一个父母的,不能够成亲,要让他们分开,或者从别的部落换。他们如果死了,如果没有大的作为,就从要从这里抹去,谁生了,就要加上来。每过一个春秋,雪后第一朵花开,就结一个结。”

王川点点头表示明白。这应该就是流传到后世的祖宗牌位的由来和身份证明了。

部落文明的延续,不是会不会用火,不是吃不吃得饱,不是会不会打磨石器使用陷阱,也不是有没有学会穿衣或者说话,而是这些壁画或者符号。它让人区分人伦,懂得祖宗,才能让血脉纯净的延续。

而这些,正是文明传承的起点。

看到这些,部落在王川在王川眼中,变得有所不同了。这里不再是野人的聚集地,而是文明的传承点。

征得了阿母的同意,他在石壁上写下:“元年中秋,杀鳄。”然后以八月十五为起点,在后面写下了一副农历的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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