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讨人嫌,也不想让人误会的顾倾城,并没有挪动一步。
听到帝沧溟的话,秦雨落破涕为笑,不计较帝沧溟将她推倒的行为,笑着凑了过去,甜甜的道:“溟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爱落……”
“滚。”帝沧溟抗拒着秦雨落的靠近,再次将秦雨落推开,幸好三长老反应够快,及时扶住了秦雨落,没有让她摔倒。
还没等秦雨落从大悲大喜中回过神,帝沧溟便再次说道:“过来。”
望了一眼屋顶,顾倾城暗暗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到床边,无奈蹙着眉,悻悻然地开口:“帝大公子,你这一醒来,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终于听到顾倾城的声音,帝沧溟眉头皱成一团,偏执地伸出了右手,掌心向上翻着。
帝沧溟的手掌,白皙修长,素净的手面,指骨分明,如同白玉般无暇,顾倾城鬼使神差的伸出自己的手,放到了帝沧溟的掌心中。
“你说过,不会离开的。”帝沧溟握紧了顾倾城的手,像个孩子似的嘟囔着。
看到帝沧溟不排斥顾倾城,两只大小不一,却一样白皙的双手交握,所有人皆是惊讶不已。
特别是兰城的长老们,帝沧溟自幼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他从小就讨厌陌生人的亲近,尤其更讨厌女子,三尺之距内,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可现在,帝沧溟竟主动亲近女子,长老们纷纷大感意外,一个个脸色几经变化,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顾延庭傻了眼,根本不知道顾倾城和帝沧溟什么时候认识的,感情竟好到寸步不离的地步?
“溟哥哥,你怎么会……”会和这个女人这么亲近?
秦雨落不敢置信地看着帝沧溟,眼中盛满了委屈和惊恐,她的话还没说完,三长老怕她再生事端,便捂着她的嘴,强行把她带了出去。
“你现在生着病,赶紧躺下,千万不能再着凉了。”帝沧溟的掌心中,都是盗汗,湿滑腻人,顾倾城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试图掰掉帝沧溟的手,将他塞进被窝里包起来。
感受到顾倾城的挣扎,帝沧溟用力地握着手,摆明了不愿松开,咕哝着道:“你又要去哪?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了?”
顾倾城费了半天的力气,都没有撼动帝沧溟,听到他那委屈的语调,顾倾城的心,莫名软了下来:“乖,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现在病的很严重,不能着凉。”
“你真的不嫌弃我?”帝沧溟‘望着’顾倾城,脸色苍白的可怕。
“真的。你要是不行,我发誓,好不好?”顾倾城耐着性子,尽量柔下声调,手掌用力的回握着帝沧溟的大手,表示着自己话中的真实性。
帝沧溟弯了弯嘴角,清浅一笑,如同水波般潋滟光华:“那好,你陪我坐下来。”
拍着床铺,帝沧溟地眼底滑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包括顾倾城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发觉。
顾倾城看着耍赖的帝沧溟,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干脆坐在了床边,对着呆愣住的翠儿道:“快把汤药拿来,再不喝都快凉了。”
“哦哦……”翠儿连忙端起药碗,走到床边,递给了顾倾城。
接过药碗,入手却是一点点温热的感觉,顾倾城秀眉一拧,掌心中腾起火灵力,重新给汤药加热。
帝沧溟的情况很不好,她一坐下就能感受到帝沧溟身上都是虚汗,浑身滚烫,这个时候,更是见不得半点凉东西,她只好勉为其难,用火灵力将汤药再次加热了。
一边加热汤药,顾倾城还要一边检查帝沧溟的情况,不断的拉扯着被褥,将帝沧溟整个包住,正露出一个脑袋。
大长老和顾延庭看到这一幕,皆是乖觉地走出来房间,将地方腾了出来。翠儿看到房中没了人,才后知后觉的退了下去,临走还将房门关好。
好不容易将汤药加热好了,顾倾城拿起勺子,将热气腾腾的汤药,送到了帝沧溟嘴边,帝沧溟难得顺从的服下。
不多时,一碗退热的汤药就见了底,帝沧溟皱着眉,似乎是觉得汤药很苦,顾倾城拿出了一颗养气丹,塞进了帝沧溟的嘴里。
养气丹是一种补气的丹药,和同类型丹药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它的味道很甜,和冰糖差不多,给帝沧溟服用正好,又可以补气调理,又可以化解汤药的苦味,一举两得。
喝完药,帝沧溟再次抓住了顾倾城的手,死活就是不松开,顾倾城没有办法,只好拿出银针,点了帝沧溟的睡穴。
可谁知帝沧溟即使睡着了,手掌依旧紧握不放,顾倾城不想用灵力伤了他,可又不能一直看着他睡觉。
索性唤来翠儿,让她把纸笔拿来。
趁着帝沧溟熟睡的工夫,顾倾城开始为治疗他的眼疾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