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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安安的疯狂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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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安安的疯狂计划</p>

厨房里,晚情母女一边忙活,一边聊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藏着另一只耳朵,这只耳朵当然就是我了,老实呆着?我才没那么傻。</p>

“姐…”</p>

“姐什么姐,没大没小,以后不准这么叫!”</p>

“为什么?以前不都这么叫吗?”</p>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已经嫁人了,不能再那样吊儿啷当想干嘛就干嘛。”</p>

“我偏不,就叫,谁让您打小就惯着我!”</p>

“哎哟,这还是我的不对了?你这么叫,把你老公摆哪儿?难道也让他随你一起叫?”</p>

“那又怎么啦,您也不比他大多少,叫姐还不应该呀…不行,得让他管您叫妈,管我叫姨,哈哈!”</p>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哪有老公管老婆叫姨的?这不luan了套啦!”</p>

“luan了才好呢,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做小辈,连边青青那小pi孩都要我管她叫姨,哼,这次我也要当当长辈,全都捞回来。”</p>

“捞什么捞,青青年纪虽小,论辈份却是我表妹,你不叫她姨叫什么?想做长辈,等你生了孩子再说。”</p>

“我不管,就叫,姐姐姐姐姐…”</p>

“疯丫头,这么大声干嘛,耳朵都聋了!平时你对老公也这么横吗?没规没矩,一点做qi2子的样子都没有,成天神经兮兮的,都不知道佳名到底喜欢你哪点!”</p>

“哎对了,我身上哪点他都喜欢,尤其喜欢我横。”</p>

“真拿你没办法,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魔星!你以为人家怕你呀,我看佳名是老成稳重,不和你一般见识而已。”</p>

“嘻嘻,这您又知道?看来您对他的像印蛮不错哦!哎,说说,说说。”</p>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傻里傻气的。”</p>

“傻?说他傻的人才真傻呢!”</p>

“死丫头,怎么跟你妈说话呢!”</p>

“我是说他表面傻,暗地里可jing着呢,您可别被他蒙了。”</p>

“蒙我?我跟他又不搭噶,犯得着吗?”</p>

“那如果您给打分,他能得多少?”</p>

“嗯——70分吧,想得高分就看他以后怎么表现了。”</p>

“那以后我让他小心侍候着您。”</p>

“侍候我干嘛,我又不是没胳膊没腿的,要他来侍候。”</p>

“他不是您女婿嘛,女婿侍候丈母娘也是应该的。”</p>

“把你侍候好我就阿弥陀佛了,也让我少cao了这份心。”</p>

“我哪就让您cao心了。”</p>

“你还不让我cao心啊?从小到大,读书、找工作、结婚哪一样不让我cao心?以后养了孩子我还不一样得cao心。我说丫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p>

“没打算,这才结婚多久呀,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我还想过几天舒坦日子呢!”</p>

“你年轻,你老公可三十好几了,再过几年就四十了。”</p>

“他离四十还远呢,而且他身体bang着呢!哎,姐,跟您说,他可厉害了,每次都把我…”</p>

“闭嘴!这种事也往外兜,害不害臊,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你不害臊我还替你脸红呢!”</p>

“嘻嘻,您不是我姐嘛,不算往外兜,您听了也肯定替我高兴不是。”</p>

“呸,我高兴什么?越说越不像话,小心隔墙有耳,被你老公听了去。”</p>

“听就听,怕他不成!”</p>

我猫着yao在门外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一双脚出现在眼皮底下,抬眼一瞧,安安杏眼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p>

“嘿嘿,老婆,我…来瞧瞧有什么要帮忙的…”</p>

“滚!”</p>

“剥个蒜什么的我都在行啊…”“滚!”</p>

“哎!我滚,别送,别送。”</p>

我灰溜溜回到沙发坐下,百无聊赖地摁遥控器翻电视节目,翻了几个台,忍不住偷偷回头,妈呀,老虎还盯着呢!赶紧又调头老老实实地看电视,再也不敢造次。</p>

撵走隔墙耳,晚情母女又继续未了的对话。</p>

“佳名可真…幽默!”</p>

想起女婿刚才的表情,晚情忍俊不jin。</p>

“他就这德xing,长不大的老小孩儿!姐,您怎么不问问您女婿对您印象怎么样?难道您就不想知道?”</p>

“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我不还是我。”</p>

“哎呀,姐——您就问问嘛,快问快问!”</p>

“好好,你老公我女婿对他丈母娘印象怎么样呀?”</p>

“他呀,可赞您了!”</p>

“哦,是吗?他赞我什么?”晚情没想到女婿居然会赞自己,这倒要听听。</p>

“他赞您年轻,漂亮,身材好,还说…”</p>

“还说什么?”</p>

晚情面若红霞,心里像小孩子捡到糖果一样高兴。</p>

“他说追您的人肯定多得能排好几条街!”</p>

“我看这是你自己瞎编的吧,呵呵,佳名可是个实诚人,不像你这么八婆。”</p>

“哦?他实不实诚您怎么知道?”</p>

“女人的直觉,懂吗?我看他man不错的,老实,有耐心,脾气又好…”都说女人是奇怪的动物,果然不假,不论表面多强悍,在奉承面前,立刻就失去了免疫力。晚情自然也不能例外,之前对女婿还报有成见,现在听到了好话,又反过来赞许起他来。</p>

“嘻嘻嘻!”</p>

“笑什么…死丫头,为你老公讨好来啦!小没良心的,刚嫁了人胳膊就往外拐,我把你养大,怎么就不见你这么侍我?!”</p>

“咦——姐,您脸红了,哈哈…哎哟哟,耳朵耳朵,小点劲儿,我不说还不成吗?妈呀,您可真下得了手!”</p>

“谁让你叽叽歪歪,胡说八道!”</p>

“好,不说不说。姐,您一点也不像大律师,律师哪有您这样的,说不过就动手掐人,难道在法庭上您也出这损招?”</p>

“不出损招怎能对付你这鬼丫头?告诉你,今后我的招还多着呢,当心着点!”</p>

“别介,我已经领教了!说点正事儿,姐,您什么时候再找个伴儿呀?您看女儿长大了,也嫁人了,是时候考虑考虑自个儿的事儿了,老这么一个人呆着,怪难过的,您不觉辛苦吗?”</p>

“你也知道妈辛苦啊,还不都是为了你!”</p>

“得得,别拿我当挡箭牌,我可吃罪不起!说真的,姐,看您一个人这么辛苦,女儿难过。”</p>

“哟哟,太阳什么时候打西边出来了?这么关心妈妈,从来没有过哦!”“妈——”</p>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一点都不像你,怪怪的。怎么?又不叫姐啦?!”</p>

“叫,您是妈,也是姐,嘻嘻!那这样好不好,我们搬回来跟您一块儿住,给您做个伴儿,也好照顾照顾您老人家。”</p>

“搬回来?佳名他愿意吗?好像男人一般都不愿意和岳父母一起住的哦!”“他可以忽略不计,关键是您,您愿不愿意让我们搬回来?”</p>

“我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你跟佳名商量过没?他怎么说?”晚情当然希望女儿回来一起住,但这事得女婿首肯才行。</p>

“还没。我看他是巴不得!”</p>

“巴不得?为什么?”</p>

“没什么,他那房子小,住着不舒服。”</p>

“丫头,嫁ji2随ji2,房子再小也是个窝呀,你可不能嫌这嫌那的,听见没?你让他回老婆娘家住,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这脸往哪儿摆?”</p>

“知道啦!女儿谨听您的教诲!怎么说说就跑题儿了?哼,姐,您好贼,说您的事儿干嘛扯到我们身上来,不行,您必须说说,您想不想再找?找什么样的?女儿也好帮您留意。”</p>

“还找什么呀,不找了,就这么过,一个人轻轻松松,省得有人烦。把碟子递给我,那只花的。”</p>

晚情接过女儿递来的碟子,舀起锅里烧好的菜盛好,开始做另一道菜。</p>

“丫头,佳名真的不是本地人?”</p>

“啊!怎么了?”</p>

“没什么…随便问问。”晚情眼里上lou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神态,她沉默着,思绪又回到遥远的夹生年代,这一问显然触及她尘封在心底多年的一道门,门后藏着什么,大概只有她才知道。</p>

“姐,姐,您怎么了?”安安伸手轻轻推推母亲的胳膊,把她从回忆中唤醒。</p>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晚情从记忆深处猛烈回过神来,就像方从海底浮出水面,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p>

见此情景,安安料想母亲必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过去,但她没有追问,她知道母亲不想说的事问也没有用。</p>

“快nong些水来,菜要糊了,快!”</p>

安安忙接半碗水给母亲。晚情把水往锅里一倒,青烟顿起,和刺鼻的焦味混在一起被油烟机chou进烟道。晚情大大的松了口气,仿佛被chou走不仅仅是污浊之气,还包括了所有的苦难与不幸。</p>

“重新炒一锅吧!还有些余料没用完,不多但也够了。我来吧,姐!”</p>

“没事,还是我来吧,这是我的拿手菜,不让女婿偿偿不亏待了他啊!你拍点姜和蒜来,还有葱,切段儿就行。”</p>

“哎!”</p>

电视节目糟糕透顶,什么选秀、相亲、跳水,咋咋唬唬,低劣恶俗,真搞不懂如今的观众朋友都怎么了?有这空闲不如常回岳母家看看,说不定还能捞到什么好事情。</p>

我关掉电视,环顾四周,希望能找点稀奇的事物,最终目光落在那幅让我出糗的油画上。老婆说我不懂装懂,其实那不是事实,我还是懂一点的,比如《清明上河图》,《富chun山居图》,《蒙娜丽莎》,张择端,黄公望,达分奇,这些我是“如数家珍”瞅着那画,我寻思着得nong出点门道来,好在岳母面前显摆显摆,让老婆也高兴高兴。于是便走到画前品赏起来。这是一幅风景画,画幅不大,两尺见方。内容是雨后的城市街景,阳光穿过云隙,在城市里投下几块不太显眼的光斑,城市道路纵横,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虽说是油画,却和我们一般见识的大相径庭,画风非常细腻,细腻到连停靠路旁的汽车牌号都依稀可辨,人物,花草,还有猫猫狗狗,更是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居然是采用了国画的工笔技法。</p>

我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此画非同寻常,微微透出一丝诡异之态,似乎作者有意通过这幅画向世人透lou着什么,但端倪在哪又瞧不出来,只觉得画中的街道和马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我恶作剧般换个角度,把目光横视,咦?画里的场景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地方,而且更加清晰和熟悉了,像极了我们正在居住的城市。我不jin赞叹画者真是怪才,居然画出这么奇异的画来,也许这就是艺术家吧,其思维方式非我辈所能理解的。</p>

我自顾赏画,也没在意时间过了多久。安安从厨房探出头来,叫道:“哎,干嘛呢?快过来端菜,开饭啦!”我赶忙去帮着端菜。</p>

不一会儿,菜摆好了,有白灼虾、熘yao尖、糖醋里脊、芙蓉蛋、炒三丝,还有我最爱的蚝油小笋,小样小样盛在瓷碟里,显得异常精致,让人不忍下筷。我食yu大开,一副馋涎yu滴的模样,见岳母还没出来,伸手想捻gen小笋来吃,却被一支筷子打退,遭了一顿白眼。</p>

岳母洗洗手从厨房出来,见我们都站着,道:“都楞着干啥?坐啊,吃饭!”于是,一家三口围着餐桌落坐,岳母自然坐上首,我和安安分坐左右。岳母夹了gen小笋放到我碗里,笑眯眯的说:“偿偿小笋做得怎么样?”完全没了之前在客厅里的阴险狡诈。我受宠若惊,忙把小笋放入口中装模作样地品味,然后竖起拇指连声赞叹:“嗯,香、脆、shuang、滑,妈您的厨艺真不是盖的,我看就是国际名厨也不过如此,好吃好吃!”岳母微笑不语,安安却骂道:“笨蛋,这是我做的,这也吃不出来?白养活你了!小笋是我做的,其它才是我妈做的,快偿偿!”没想到马pi拍错了地方,闹了个大红脸,我赶紧又夹起一只虾:“嗯,这虾好,比小笋强!”安安又骂:“你吃了吗?就说好。”</p>

我辩道:“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观其se而知其味,嗅其味而知其…”安安不耐烦地打断我:“行了,又那一大套,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还想争辩,却听岳母劝道:“你们呀,平时总这么掐来掐去的吗?菜都凉了,快吃吧!”饭厅里这才安静下来。</p>

席间,我忍不住提起那幅画:“妈,那幅画叫什么名字?”</p>

“叫《双芙蓉》”安安吃着虾含糊不清地抢道。</p>

这画的名字居然叫《双芙蓉》?怪哉!我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来,jin不住放下碗筷,走到画前再次细细端详,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半朵芙蓉的影子。</p>

岳母见状,对女儿说:“佳名对画好像很感兴趣?!”</p>

“他懂什么呀,只不过一时好奇而已,要不您给他讲讲这画的来历,man足man足他的好奇心?哎,过来,咱妈给你讲讲这幅画!”</p>

我闻言又坐回饭桌前,聆听岳母的讲述。</p>

这幅画的作者叫刘全和,是个画家,孤家寡人,朋友不多,名气也不是很大,大概可以夹在一二liu之间。此人性格怪癖乖张,平ri里常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因此大家赠予他“刘疯子”的绰号。刘全和并不在意朋友们叫他疯子,相反还很喜欢,常以此自诩中国的梵高,并称世间从此不知刘全和。但谁料想,七年前他竟然真的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幅《双芙蓉》就是他在往院期间创作的。在创作这幅画的时候,他的病情严重恶化,疯癫状态达到了顶峰,情绪极不稳定,时而高兴,时而哀伤,时而又愤怒,高兴时手舞足蹈,哀伤时涕泪jiao加,愤怒时暴跳如雷,除了画笔画布和颜料,他谁也不认识,朋友来探望,也不理不采,形同陌路,完全沉迷于画中世界。加之上了年纪,身体频出状况,迅速衰弱,那时就有人预言他的生命将不久于世。果然,在画作完成后两个月的一个迷雾之晨,他被发现死在医院的荷塘里,终年67岁,这幅画成了他生前的最后一幅作品。</p>

刘疯子死后,他的作品大都由朋友收藏,少量拍卖,这幅《双芙蓉》也是几经辗转,最终落在宝丰律师行老板王宝林手中,两年前王宝林又把它赠给了晚情。</p>

刘疯子此人,我略有耳闻,他的一生和太多的迷团纠chan不清,比如他的身世,有人说他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叔母扶养成人,也有人说他本是弃婴,被一对拾荒的老夫qi2捡来养大,更有传闻说他是一对母子luan伦的产物,最骇人听闻的居然说他是在猴子窝里长大的;又比如他的财产,有人说他穷困潦倒,不值一文,有人说他富甲商贾,家资巨万,还有人说他收藏着《富chun山居图》的第三段残片…各种各样的传说天花luan坠,数不胜数,大多被人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中最可笑的要数《富chun山居图》的传闻了,恐怕连三岁的小娃娃也不会相信。对这些传说,刘疯子充耳不闻,一如既往地做着两件事——绘画和行善,他把一生的精力和积蓄都用在了这两件事上。因为如此,他获得了朋友的理解和尊重。</p>

听完故事,我愈发觉得这幅画诡异xie2xing,似乎在它背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秘密的内容也许只有死去的刘疯子自己知道。</p>

“妈,您就不觉得这画有点…奇怪吗?”我问道。</p>

“刚得到它时,我也觉得怪怪的,画里连半朵荷花的影子都不见,却偏偏起名叫《双芙蓉》,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日子一久也就不怎么在意了。”</p>

“也许名字是后来别人给安的呢?”</p>

“这个也有可能,但谁会那么做呢?我老师当初得到它的时候就已经叫这个名字了,之前的事他也不怎么清楚。”</p>

晚情口中的老师指的就是王宝林,王是个忠厚的长者,当初晚情在宝丰行做律师时,他视她为宝丰行的第一干将和台柱,给予她极大的信任与支持,晚情对他也是敬重有加,开口闭口尊为老师。</p>

五年前,晚情在一个案子中犯下“过失”宝丰行要“请”她离开,王据理力争,极力挽留和维护晚情的声誉,甚至不惜与合伙人闹红脸,搞得合伙人差点因此撤资。最终晚情为顾全老师的颜面,主动提出辞呈,事情才得以解决。晚情离开后,作为师生兼朋友,他们仍偶有联系,《双芙蓉》便是在两年前晚情四十二岁生日时,作为礼物送给她的,王知道晚情除了女儿和工作,最喜欢的就是绘画,而且造诣还不浅。这幅画虽不算金贵,但仍不失为佳作,在刘疯子的所有作品中,它绝对称得上第一liu的。</p>

听完故事,晚宴也在不知不觉中愉快的结束了,我和安安帮忙收拾厨房。</p>

“佳名,你的家具厂还好吧?”岳母问起我的生意。</p>

“还行吧,每月能接那么一二十单,一年下来也能赚点钱,好的时候四五十万,不好的时候也能有个十来万。”我忙向她汇报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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