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打岔把刚才的话题中断了,我不死心,继续问:“你毕业多久了?”</p>
阿离倒是很警觉,说:“嘿嘿,想套出我的年龄?没门,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绝对是秘密?”</p>
我换了几种方法,但阿离很聪明,始终没让我得逞。</p>
阿离现在比较警惕,得换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候才能奏效。</p>
天已经黑了,公园的路灯昏暗地亮着。往洱海看去,茫茫的一片,只看见群山,以及洱海边楼台的灯火。阿离突然问:“今天初几?”我说不知道。阿离低头算了算,说:“今天初3。洱海月,阿郎,省省吧。”</p>
我暗叫不妙:“上关花,看来也得待下次了。秋天的上关,难道也会繁花似锦?”</p>
阿离叹了口气:“刚到下关,看到没有风,我就觉得不妥,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来是这样。”</p>
我也叹了口气,说:“天见可怜,苍山的雪不会都融掉吧?”</p>
我和阿离互相看看,忽然两个人傻傻地笑起来。这一瞬,突然有一种相知恨晚的感觉。</p>
但阿离,我们终究会别离。</p>
“明天我们到上关?”我小心翼翼地问。我有些害怕她不愿意,我说过,我是带着朝圣般的心情来的。我不愿意放弃“风花雪月”的情结,也不愿意放弃至少目前看起来很美的邂逅。</p>
阿离沉吟了一会,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一早先到上关,再去苍山看雪,然后去丽江,然后就去一趟泸沽湖――让你和美丽的摩梭姑娘尝试走婚的滋味。这样的话,我们再回来下关,那时候,该能看到洱海的明月了吧?”</p>
“哟、哟、哟,原来自己想尝试走婚的滋味。啧啧,看不出看不出,现在的年轻人哪!”我心中暗喜。尽管估计阿离也不会轻易地想和我分离,但听到她说“我们”的时候,我的心仍然跳动异常。</p>
7</p>
云南处于高原地带,一年四季温度变化没有其他地方的大,所以有四季如chun的说法。不过云南也有一个特点,就是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大。晚上的下关有些冷了,我能感觉到阿离瑟瑟地抖动。</p>
这应该是调情的大好时机。如果是昨天,我会tuo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如果是早上的时候,我也会很自然地抱紧阿离的肩头;但此时此刻,我突然丧失了调情的冲动甚至能力。所以最终化为语言的结果是:“冷了,回去吧。连续坐车你也累了,早些休息。”</p>
洗了个澡,舒畅极了。房间的阳台正对着洱海,没有月亮,洁净一片漆黑的you惑,那种黑色不是深茫茫的,不是可以tun噬一切的黑dong。或许是那些繁星吧,晶莹地、怯怯地诉说一个秋夜的清白。我不是诗人,但这不会影响此刻那些诗意的情怀。</p>
其实我很明白,如果在外面冷冷的夜里我把阿离抱紧,那此时此刻应该可以抱着阿离入眠。我不是后悔为何当时要装扮纯情无知的男子,而是在想当时我的心里为何有一丝结冰。</p>
如果我过去敲敲阿离的门,或许会发生另外一个故事。不过我希望故事发生得犹如行云liu水,去敲门无疑是一种瑕疵。这会增加难度,但更符合我内心深处的唯美心态。或许我潜意识里如此刻意地期待那场yan遇使我产生了肮脏的感觉,我才在意要它披上纯洁的外衣。</p>
当然,这是我后来的想法。</p>
上关是一座小镇,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镇,它并不是一个旅游点。我只是慕名而来,只是为了man足自己的某种病态情结。</p>
我们看不到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来我们听镇上的人说,所谓的“上关花”</p>
只是为了凑够“风花雪月”的数才有的。只是镇上的人比其他地方的多养些花花草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p>
阿离一直都很少说话。和先前活泼好动的她有了些改变。我问她是不是很失望?她摇摇头。</p>
我知道,她失望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只不过是没有预想中的花罢,况且我们也预料到这秋天里再怎么也不会灿烂如花市。我上厕所时,刚好看到在墙角有一朵野花,那种六颗瓣的普普通通的野花。我摘下来,回来的时候递给阿离。阿离浅浅地笑笑。</p>
阿离的情绪比较低落,反倒显示出一种娴静的美。</p>
“生如chun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维送我的照片上题有她歪歪斜斜写下的一句话。此刻,我突然想到这句子,也突然有了些忧伤。</p>
我想尽快摆tuo这种窘迫的情绪,就带阿离去了大理。阿离没有声张,也没问什么,六神无主。</p>
我恶毒地想,如果把她卖进窑子,她会不会帮我数钱?不会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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